“你对白逸明是不是太狠了点……”于宴祖问道，从厕所出来后白婉儿已经显出身形走在他身边，“就这样把他吓晕了扔厕所里不理了？”

“谁叫他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来……”白婉儿没说下去，跺了跺脚往迪厅舞台区飘去。

“吴哥的包厢不在这边……”于宴祖还没说完就明白了白婉儿的意思：她决定过了半小时后再回去。

于宴祖本来就不太懂女孩家的心思，何况是白婉儿这种自小就被万人追捧、却正值最美好的年龄中当了十年孤魂野鬼的女生。

白婉儿生前与吴承允的交集并不多，倘若她当初没出事，后来在吴承允的疯狂追求下在一起并结婚了，这些年的时间过来，受身边亲友、社会影响的潜移默化下，她很有可能可以平静地接受男人在生意场合上的风花雪月与逢场作戏——当然也可能不会接受，但至少能理解，或是至少有资格生气、抱怨和管制对方。

但她却在十一年前死去了。

白婉儿在这十一年孤寂无比的“生活”中，连黄贝贝和镇元大喵都对其没有失去理智、魂魄没有消散而啧啧称奇，谁都理解不了她是怎样熬过来的。

从某种层面来看，她并没有在社会的熏陶下而变得“成熟”，一如当年的大二女生般心思单纯，爱憎分明。

在浑浑噩噩地渡过了足足三千五百多个夜晚之后，白婉儿终于发现了有人可以看得见她，听到她说话，在她欣喜若狂之余，那个人还告诉她：

在你以为世间所有人包括你父母都逐渐遗忘了你的时候，还有这样的一个男人记住你，他使用你的手机号，他照顾你的弟弟与父母，因为死去多年的你甘愿一次恋爱都没谈，甚至连网名都在迫不及待地表达出对你的爱慕与思念。

这对于白婉儿而言，无疑是如天雷直接轰击在她心上一般的感觉，激动、惊诧、愕然……这一切一切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那一刻之后，白婉儿发现吴承允曾经的声容相貎，就如同深深地刻印在她心中一般，无法释怀。

虽然这种立体的形像更多的只是源自于回忆与脑补，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个阴灵，至少在思维上无法与当年曾经那个爱上了她并且很可能还持续爱了她这么多年的那个男人相割离开来了。

然而不幸的是，白婉儿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回应对方的爱慕。

因为她终究只是一个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