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班长,你怎么会在这里?病了么?”于宴祖关心道。“唉,别提了……最近为了迎战英语六级,熬夜熬得比较多,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昨晚就发烧了。”颜翠梅自嘲地笑了笑,“原本以为休息一晚上就没什么大问题了,结果今天起来发现烧得更加严重了,这不我一大早就直接来医院了么……”啧啧,于宴祖现在还在为过英语四级而奋斗,没想到颜翠梅已经开始准备考英语六级了,果然不愧是能和宋学霸一拼的人物啊。说起了宋世空,于宴祖才想到对方还没回他微信和电话,该不是还在奋战那道题吧?不管怎样,一场同学,于宴祖自然也是要对颜翠梅表示一下关心的:“那医生怎么说?”颜翠梅:“doctor啊,这么简单还想考我?”于宴祖:“……”我该怎么接下去的好?颜翠梅看着于宴祖那尴尬的脸色,终于也反应了过来:“你看我这脑子,都烧傻了。英文词汇与中文词汇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中文可以字与字、字与词甚至是词与词无限组成复合词,比如说一个小孩如果知道了‘葡萄干’的中文意思后,再随意换为‘番薯干’或‘咸鱼干’,他能都能很容易理解……“英语就不同了,‘葡萄干’‘番薯干’‘咸鱼干’分别属于几个不同的单词甚至是词组,如果不去背诵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从‘葡萄干’这个单词推出‘咸鱼干’来。于宴祖你问我的肯定是这个吧?“多数不同岗位科室的医生是复合词,但也有很多是专有名词,你等我整理一下……”在于宴祖这个学渣目瞪口呆之下,颜翠梅开始了学霸的个人表演:“外科医生的英文是chirurgeon,这个在英国的传统英语里可能会用得多点,美语现在一般说surgeon的多……”“神经外科医生的英文是neurosurgeon。”“专科医生一般是用medicalspecialist比较多我记得,也有用单独用specialist表示的。”“牙科医生就比较简单了,dentist大家应该都会知道。”于宴祖:“……是…是…么?”“内科医生的英文是physician,眼科医生的英文是ophthalmologists,儿科医生的英文是pediatrician,妇科医生的英文是gynecologist,产科医生的英文是obstetrician,骨科医生的英文是orthopedist,皮肤科医生的英文应该是dermatologist,心理医生的英文是psychologist——这个也简单,心理学psychology的后缀作常规变化就好。全科医生generalpractitioner和实习医生houseman这两个一般人倒是可能会漏掉……”颜翠梅一大串于宴祖自doctor之后就都没听懂的英文单词说下来,眼神中生动地透漏出“我可不是一般的人啊,快来赞我”这一复杂的意思,原来病怏怏的脸色上泛出兴奋的红光,若是她的主诊医生在的话,说不定就会当场诊断她没病而让她快点离开不要占床位了……于宴祖:“好厉害,基本上我们常用的(常用个屁啊)专有医生名词都被你说完了,好几个(全部好吧)我都还不知道呢!”颜翠梅笑得更开心了,双眼都眯成了月牙。“你怎么一个人来医院?你寝室的人呢?没人陪你来么?”于宴祖问。“她们怕是现在都在睡懒觉呢,周莉和张敏昨晚早早就出去玩了,一晚上都没回寝室……”颜翠梅淡淡地说道。“哦。”于宴祖也不知道接什么好了,他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多少也知道颜翠梅这一学霸在她寝室中,与另外三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女生并不是非常合得来。“或许宋世空晚点会来医院陪你了……”于宴祖想到了他寝室的另一个学霸,昨晚也是熬了一个通宵没睡在算题,怕是再这样下去的话真得就医了。“怎么会呢?他都不知道我病了……”颜翠梅声音悄不可闻,脸微微发烫。于宴祖一看就知道他这句话让她误解了,忙把昨天宋世空通宵没睡算题的事说了出来。颜翠梅顿时双目神采非凡:“这道题这么难?于宴祖你有没有纸笔,我还有一只手能写,我来计算一下……”吓得于宴祖当场就给她百度了答案,好不容易才安抚下了学霸的求知之心。看到颜学霸这一情况,想了想他实在也很放心不下宋学霸。但无论他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只能尝试着打给了老大雷宏。电话才接通就听到了老大在骚气非凡地哼着曲儿:“在那山滴那边海滴那边,有一群小杜杜,他们多彩又透明,他们轻薄又贴心;他们自由自在出入在着茂密的黑森林,他们调皮但忠实保护着你的好兄弟……可爱的小杜杜,噢……轻薄的小杜杜,他们齐心合力,万众一心创造了零距离,他们尽情尽性快乐多性福……”一听就知道是度过了充实非凡的一个晚上。雷宏这人对着不熟悉的人,往往就表现得很是冷漠和拘束,完全放不开;但和熟悉的人在一起的话,比王胖子还要来得骚。加上他外表比较为粗鲁憨厚,大一刚该开学不久,在全寝室都还是单身狗的时候,夜谈时大家打赌谁最先脱单、谁最后脱单,没一个人看好他的。结果开学还没到一个月,雷宏有一次去参加同乡校友聚会,当天晚上没回来寝室,然后第二天就宣布脱单了——这也是几人心服口服地认了他当老大的最直接原因。反而是大家一致看好的小帅哥宋学霸,至今还和于宴祖王胖子一起快乐地吃着狗粮。在大家混熟了之后,三人就合谋请雷宏吃饭,想方设法地打听他是怎么泡到妹子的。雷宏干掉了一杯满满的二锅头后,叹了一口气:“那还不是一醉方咻嘛……”顿时三人就对“一醉方休”这个词无法直视了。再后来,他们与大嫂混熟之后,才知道那身高与高宽并不比雷宏差多少的师范妹子,是先看上了雷宏,决定先下手为强,然后才想办法把他给灌醉的——用她的话说就是男人看酒品就知道人品了,雷宏他当时喝高后,不吹牛不骂人不闹事不打架,就静静地坐在一边玩手机——这让她觉得这男人非常靠谱。再再后来,雷宏跟他们说,当时他看到手机快没电了,就登录了华国移联信的app商城,到处找那购买充电的入口……“老大,你回寝室没有?”虽然心中也忍不住跟着调子哼了大半,但于宴祖还是打断了雷宏的黄色小曲儿。“回了啊,咋滴啦?”电话那边大大咧咧地问。“你看下学霸他睡了没,如果还没睡,想办法强制让他睡去。”于宴祖说。“他还在算一道什么题呢……卧槽你不说我都没留意到,他这满桌的草稿纸,昨晚我出寝室之前还没有的……他又算了一个通宵没睡?”雷宏粗中有细,很快就抓到了问题的本质。“嗯哼。”于宴祖也不好说自己是始作俑者。“行吧,交给我好了,包在我身上。”雷宏也没多说就挂了电话,想来也是准备开始“劝说”宋世空入睡了。不多时,沈星北的老爸和警察都来了。沈老爸边安抚儿子边忙着责骂胖大妈没带好儿子,同时也不断地在警察做口供的时候打岔问这问那。好不容易才结束了口供,他又追问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然后置疑大学城区的安全问题,进而转到官府治理无力等等等等之上。于宴祖也不想继续呆在病房了,临走前叮嘱沈星北好好休息,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乱说话了,没想到小男孩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哥哥,你也觉得我今天做错了么?”这是沈星北今天第一次称呼他为哥哥,但看着对方那委屈而又倔强的眼神,于宴祖却说不出话来,勉强笑了笑,与老王一起走出了医院。“要不要来一根?”老王也看出于宴祖有点烦,给他递了一支香烟,“以后如果你要做广告,抽烟怕是还得要学的,要不熬不了夜。”于宴祖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让那烟雾直冲肺腑(这样不好,小孩子千万不要学)。这是他的第一根烟,但并没有或是影视描述那样被呛得连连咳嗽,反而脑海中还出现了一种兴奋的眩晕感。于宴祖抬头闭目,正待仔细体验这种感觉,却听到边上走过去的两名女生在聊天:“你也是的,都没睡两小时就拉我来‘探望’班长大人,也不怕她觉得你献殷勤呢!”“不趁她病了和她搞好点关系,到时郭大少的饭局,我们怎么把她拉过去?”“郭大少也是的,那书呆子有什么好的,就看上她了,要是看中我的话……”“呵呵,别做梦了。到时借口同学聚餐,把她拉过去,哄她喝点酒,吃完饭后再拉她去下半场的ktv或是夜店,再骗她喝多点,这不就完成郭大少的任务了?到时候郭大少肯定不会亏待我们的。”“这书呆也是不识好歹,郭大少对她这么好,她就当没看到人家一般,也不知道清高些什么。都说大一的女生是青枣,好看不好吃;我们大二的女生是苹果,好看又好吃,她还不趁这个阶段抓紧机会钓个金龟婿,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咦,那大三大四的女生是什么?”“大三的是草莓啊,好吃但不好看了;大四的是番茄……装什么水果呢你!”“哈哈哈哈。”那是周莉与张敏,她们并没有留意到边上那位在抽烟的清洁工,快步走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