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横虽然在大笑,但是他的眼中却流下了眼泪,回想起这一生的经历,从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到中年的历经沧桑,再到晚年形同废人的凄凉,心中是五味陈杂,这滋味实在难为外人道也。
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透支的潜力已经快要消耗殆尽,看着蔚蓝的天空,赫连横的双眼慢慢闭上了。嘴角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溢出。
而赵武陵捂着腰上的伤口,半跪在地上看着渐渐消失了生息的赫连横,心中不知该恨他还是该可怜他。赫连横的匕首漆黑如墨显然匕首上喂有剧毒。
犹非已经跑到赵武陵的身边焦急的说道:“师傅,你怎么样了?”赵武陵摇摇头,没说话,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伤口并不是很痛,但是有麻痒的感觉,这就是中毒的迹象。
他对犹非摆了摆手,在他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了身形。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下去,他必须要坚持一下,不然光靠犹非一个人可镇不住场子。
面对现在这样强敌环伺的局面,赵武陵只能勉力支撑,他暗中运功,将体内的剧毒逼到了伤口处,然后猛的拔出匕首,顿时一道黑色血剑喷出,这一下让他的脸色顿时一白,幸亏强提一口真气将伤势压了下去,不然非当场晕过去不可。然后在犹非的帮助下降伤口包扎了一下。
赵武陵的受伤,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不过更多的人是在窃喜,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赵武陵虽然没离开这里,但是他已经不能再下场争夺石板了,而他如果不下场,那在场的其他人就等于多了机会。
这时一名青衣中年人走到场内对着赵武陵说道:“赵前辈身体有恙就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就又我等代劳吧!”说完还对着赵武陵作了一个揖。
犹非一听顿时大怒,厉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代替我师傅。”他的话音刚落,赵武陵伸手轻轻一拍他,低声道:“稍安勿躁,这人不好惹,沉住气看看再说。”
犹非听了,顿时偃旗息鼓不再言语。而这个青衣中年人也不生气,而是笑呵呵的对着四周抱了一个拳说道:“在下天奇教于之南,各位如果有不服可以上来赐教!”
众人一听,顿时不满起来,不过这个于之南倒也不是无名之辈,他是天奇教教主,江湖人称“旋风追魂”,他的师傅就是上代天奇教教主,“天魁魔星”萧金燕。
萧金燕本是一名独行大盗,偶然得到一本魔道奇书“魔心诀”之后,武功大进,在数十年前于苍山创立天奇教,先灭鬼王堡,再诛白水山庄,后来又火烧白玉寺,在西域打下了大大的威名。
如今虽然萧金燕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徒弟于之南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并且带领天奇教投靠了鞑靼人,势力日渐膨胀。今天他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是他们背后的鞑靼人在操控。
原本在西域是西突厥的实力最为雄厚,其他各族都不太敢明目张胆,但是现在西突厥人被大魏打的损兵折将,就连思利都是狼狈而回,因此各族又有些蠢蠢欲动,今天的这场大会就是各族之间妥协的结果,为了不耗损宝贵的族内部落力量,他们一致推出了江湖人物来为自己代言。
无论今天在场的谁拿到了石板,最后必然会落入西域某一个部族的手中,到场的人基本都是各族的代理人。一名长相凶恶,手持一对大斧的壮汉站起身形,挤开人群上了场。
只见壮汉生的人高马大,身高过丈,浑身肌肉虬结,上身穿一件皮坎肩,下身是马裤牛皮靴,只听他瓮声瓮气的说道:“某家不服你,看你这样子就不像好人。”他这话说的于之南脸色一僵,本来笑眯眯的脸庞变成了猪肝色。
他冷冷的说道:“你是谁?报上名来。”壮汉“哈哈”一笑说道:“某家鲜卑拓跋力,今天就会会你!”于之南眉头一皱,心中暗道:“又是鲜卑人,他们打算把所有高手都给算计了?”
的确,经历了刚才赫连横的事情,众人现在都回过味来,谁给了赫连横七神露?谁告诉他赵武陵在这里?这种种疑问盘旋在众人的心头。
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鲜卑人,首先当年很有可能是鲜卑人救了掉下深渊的赫连横,只是没想到赫连横重伤之后成为了废人,不过人既然救了成了废人也只能养着,毕竟赫连横曾经还是鲜卑赫连氏的三大高手之一。
另外,今天赵武陵出现在这里也不是秘密,他早就到了先零部,只要一查很容易知道。这样鲜卑人就可以有充分的时间用七神露将赫连横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功力,拼掉赵武陵,这个从最后赫连横用匕首偷袭赵武陵就可以看出来。
因此,用一个废人拼掉了劲敌之一的赵武陵,鲜卑人这个买卖绝对是划算的。那么现在出场的这个拓跋力又是什么路数呢?不少人的心头都盘旋着这样的疑问。
“好,既然你上场了,那就比试一下吧!”于之南道。
拓跋力呵呵傻笑了几声,道:“好啊,那我来啦!”他倒是不谦让,说了一句就举起大斧顿时一股凶煞之气轰然散开,映衬着他仿佛魔王一般。
拓跋力大吼一声,双斧劈下,顿时威势撼天动地,刀出鬼神惊,蕴含着无尽的杀机!于之南心中一凛,这拓跋力虽然看着有些痴傻,但是这实力却是不可小觑。
为了探探这个拓跋力的底,于之南没有硬接,而是巧妙的一个转身躲开了他的一击。
拓跋力一看,顿时大吼一声,巨斧再次斩出,锃亮的大斧仿佛闪耀着太阳的光芒一般,那周围数丈的光芒竟然被覆盖一空,仿佛像是一个明亮的火球一般向着于之南轰来。随着光芒的接近,银色光芒从其中爆发而出,蕴含着无尽的杀机!
于之南身形急退,迅捷如风,脚下犹如风卷残云般的带起了一串串的虚影,向后狂退而去。但拓跋力的大斧却是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的黏着他不放,于之南也只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