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血战

第二天一早,飘荡的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克烈部大军就已经吹响号角,整队出营直奔乃蛮部而来。也先在大营中已经听见了对面的集结号角,也不甘示弱的命令全军出击。也先知道伯颜绝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条件,都是在草原上的英雄,他知道如果伯颜这么轻易的答应了,那么今后他伯颜甚至克烈部都无法在草原上立足了,草原民族只信奉弱肉强食。想要任何东西都要去用武力夺取,不然你就一无所有。所以对伯颜的态度他已经有了准备。今天一早他听见了克烈部的集结号角,他知道双方必须分个胜负了。双方都是骑兵,集结的速度都很快,不过一个时辰,在双方大营之间的沃野上,两个部落数万骑兵已经聚集起两个巨大的方阵。伯颜和也先分别站立在两个方阵的最前面。俗话说得好,人一过万,无边无沿。更何况现在双方大军超过十万人再加上马匹,辅兵等等,一眼望去对面的方阵完全看不到边。伯颜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思量,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不击败乃蛮部自己的一切都完了,今天就要豁出命去一搏了,转头他看了看身边的几名万夫长,除了忻都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其他人都神情凝重的看着对面乃蛮部的军队。也先坐在自己的战马上,也同样的眺望着对面的克烈部军阵,身后的屈出律,达日阿赤,脱黑脱阿,塔阳,阿里奇等人一字排开站立在身后。双方都列阵完毕,整个战场数万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除了偶尔发出一声战马的嘶鸣,显得萧杀无比。伯颜看着日头已经升高,金黄的阳光洒向了大地,该做个了结了。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猛的从旁边的亲兵手中夺过自己的大纛,然后高高的举起,身后的众克烈部将士见了都举起自己手中的兵器,同时高喊:“伊拉拉塔......”。也先见状也不甘示弱,举起自己的大纛,然后高声断喝:“杀”,乃蛮部大军跟着齐声高喊:“杀”。也先喊了三声,乃蛮部的士兵们也跟着喊了三声。双方的主帅这么做就是为了提升自己士兵的士气,用气势先震慑对手。伯颜将大纛斜指向前方,只听的身后苍凉的牛角号声响起,“呜......”几位万夫长听见号角声立刻拨转马头向左右两边跑开,他们每人都将率领的自己所属的万人队向对面进攻。也先见状连忙将大纛挥动了三下,身后的众将也纷纷回归自己的万人队,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而赵承琰此时隐身于也先的军阵中,见双方的架势肯定不能善了,他心里乐开了花。暗想,这次自己要找机会让双方的仇恨无法化解,只有永远分裂的草原才是最符合自己利益的。他现在身穿一副肃慎军士兵的衣服,半身柳叶甲,牛角盔,身后背着一副黑色角弓,只有脸上蒙了一个黑色纱巾,只露出两只眼睛。混在了也先身后的队伍中。双方军队中的号手,都已经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呜呜声响彻整个战场。只见双方的骑兵军阵都开始缓缓前进,这时除了号角声,身后的牛皮战鼓也“咚咚咚”的开始敲响。伴随着鼓点,骑兵们开始加速马匹,直到双方的距离接近二里的时候,鼓声开始急促起来,双方的骑兵开始将马匹的速度加到最大。冲锋开始,接近一里的时候,双方的弓箭不约而同的射出,漫天的箭雨飞向双方的骑兵冲阵,只听一阵弓箭入肉的“噗噗”声,不少双方士兵惨叫着掉落马下,也有不少士兵靠着精湛的骑术,将自己隐藏在马肚子下面躲避飞舞的箭雨。赵承琰在也先的身后看着,见此情景,他不由的心生感慨,草原民族的人骑术之精湛,中原实在是拍马不及啊。草原上的所有人都会骑马,而年轻人的骑术都堪比中原精心训练数年的骑兵,甚至还有超过,这是草原民族和中原农耕民族生长生活环境差异导致的,没办法改变。赵承琰也只有羡慕的份,现在双方的骑兵已经射了两轮箭雨,军阵后面进入射程的士兵还在不停的放箭,双方每时每刻都有人被射中栽倒在马下。终于,双方的前锋轰然撞到一起,兵器相交的声音,马匹嘶吼的声音,士兵的惨叫声交织在了一起。忻都这个万夫长现在冲在了最前面,他兴奋的眼睛通红,嘴里不断的嘶吼着,手中的奇门兵器乾坤日月刀,上下翻飞一照面就杀伤了数名乃蛮部的士兵。乾坤日月刀其两端弧形利刃取象为日,器械中段一对月牙护手取象为月,乾坤象征天地阴阳故取名乾坤日月刀。六合双头刀来历因此刀为双头在实战运用时以左右手刀法相互结合运用,技法以前后左右上下攻防,故也称六合护手双头刀。忻都手中的这柄刀重八十八斤,从小他就跟着一名番僧练习,至今已经练了四十年,堪称练的纯熟无比。靠着这柄刀他从一个士兵打拼到了现在的万夫长。见忻都如此勇猛,后面的乃蛮士兵有点惧怕,纷纷躲开他的攻击范围,见敌人都躲着自己,忻都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乃蛮的野人,你们有本事过来呀,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吗?”忻都正在放肆的狂笑,只听对面有人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个蛮子休得猖狂,我来会你。”忻都一听,定睛一看对面来了个黑大个,此人身高过丈,全身披挂牛皮软甲,一个大光头,没戴头盔。眼似铜铃,鼻方口阔。胯下一匹宝马千里乌云豹,手持一根鸡蛋粗的熟铜棍。忻都叫道:“你是哪个?”黑大个说道:“我是乃蛮部万夫长塔阳。”忻都一听点点头说道:“好,你够资格与我一战。”说罢一摆手中的乾坤日月刀闪电般的斜劈向塔阳。塔阳面露不屑之色,手中大棍一扬,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周围数米范围内的人都觉得耳朵被震的嗡嗡直响。而塔阳和忻都双双被震的后退了数步,胯下战马也被震的晕头转向嘶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