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今日之事,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相信你也不想看到王爷伤心难过的样子。”
波澜不惊的脸上再度闪过错愕之色,之前随同王爷见到颜菖蒲时,她只知她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而且看来,颜菖蒲当真不像表面看着的那般单纯善良。
静默片刻,叶飞方冷淡道:
“有些事情,早知道比晚知道的好,拖久了,反倒会更痛苦。”
“哼!”
娇嫩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是嘲讽的笑,颜菖蒲朝前又走了几步,近到能够看清楚叶飞脸上的真实表情,方故意压低嗓音,似是而非道:
“是吗?不过依我对姑娘的判断,你所说的,好像和你做的,并不一致。”
好似在打哑谜一般,拓跋君豪与夏蝉脸上皆是一片茫然,唯有叶飞,眸中闪过一丝纠结与不悦,秀气的眉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
见叶飞静默不语,颜菖蒲唇角的笑意越发浓了几分,往后退了一小步,神态甚为悠闲道:
“只要你对笼香阁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保证,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
“哼!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清亮的眸子流露出鄙夷之色,叶飞唇角微扬,冷哼道。
王爷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会喜欢上颜菖蒲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
“呵呵,如果你非要将今夜所见所听之事告知王爷,往后不能留在王爷身边伺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
因着恼怒,叶飞清秀的脸微微涨红,思量再三,最终咬牙切齿道: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若伤了王爷的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似是而非的摇了摇头,颜菖蒲转身,朝着拓跋君豪和夏蝉招呼一声,便缓步朝笼香阁行去。
回了笼香阁,刚欲问拓跋君豪有关柳莲莺之死的事,颜菖蒲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眼前不由一黑,身子晃了晃,跌坐在桌旁的矮凳上。
“姑娘,你怎么了?为何突然脸色如此苍白?”
察觉到颜菖蒲的异样,夏蝉近身上前,轻声却带着几丝焦急的关心道。
单手扶额,用力的晃了晃头,极力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明,颜菖蒲勉强挤出一抹虚弱的笑,示意夏蝉没事,之后目光才投向拓跋君豪,语声平淡道:
“柳莲莺的事查探的怎么样了?”
“天色已晚,你歇着吧,柳莲莺之事,我明日再说与你听。”
目光复杂的注视着颜菖蒲烛光掩映之下,苍白的小脸,拓跋君豪心头不由涌上一股怒气。
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都成这样了,为何满脑子还算计着后宫的事。
“拓跋君豪。”
一字一字清晰的叫着拓跋君豪的名字,颜菖蒲言语间流露出来的不耐与怒意显而易见,却终究没有令拓跋君豪停下离去的脚步。
懊恼不已的单手握拳,敲在梨花木桌上,一股无力感席卷颜菖蒲的心房。
“咳,咳……”
许是急火攻心,颜菖蒲突然忍不住剧烈咳嗽,直咳得一张小脸通红无比,吓得夏蝉顾不得向她请示,便急匆匆跑出笼香阁,前去请太医诊治。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迷迷糊糊醒来,颜菖蒲只觉得心口火烧火燎的难受,睁眼环顾四周,愕然发觉自己居然躺在床上。
只不过是个简单的坐起动作,颜菖蒲却觉得自己似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清秀的娇颜顷刻间被汗水濡湿,心像是被人用鼓锤重重敲打着般,闷痛而又颤抖不已。
趴在床边小歇的夏蝉察觉到床上的异动,慌忙抬头,见颜菖蒲醒转,面上难掩欣喜之色,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姑娘,你醒了。”
“夏蝉,为什么我会突然昏厥?究竟我得了什么病?”
清澈明亮的双眸之中透出精睿的光芒,瞬间减少了颜菖蒲脸上的憔悴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