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玛干沙漠,位于南疆塔里木盆地中心,是中国最大的沙漠,也是世界第十大沙漠,同时亦是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
整个沙漠东西长约一千公里,南北宽约四百公里,面积达三十三万平方公里。平均年降水不超过一百毫米,最低只有四五毫米,而平均蒸发量却高达两千五到三千四百毫米。这里,金字塔形的沙丘屹立于平原以上三百米。狂风能将沙墙吹起,高度可达其三倍。
沙漠里沙丘绵延,受风的影响,沙丘时常移动。沙漠里亦有少量的植物,其根系异常发达,超过地上部分的几十倍乃至上百倍,以便汲取地下的水分,而这里的动物有夏眠的现象。
而今天,传说中总是艳阳高照,高温烘烤的地域,却下起了雪。本来沙漠和雪,是水火不容的两极,但却在这个下雪天和谐共存,构成一幅浪漫的冬日恋歌画面,让这死亡之海,处处彰显出柔情,从而让这片苍凉的大沙漠变得美幻。
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在漫天雪花中狂奔而来,然后站在了两棵满身洁白的胡杨树下,四处的张望,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就是这里啊,人怎么都不见了。”
师弟整个人都隐藏在黑袍里,在宽大的帽子下,一双阴鹜的双眼扫了扫周围:“这里不是我们的营地所在区域。”
这两个家伙正是雾隐重楼和他的师弟,那个黑袍人。
此时的雾隐重楼,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披散着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被血黏在头顶,脸上的伤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怎么可能!”雾隐重楼皱着眉头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的营地,我记得清清楚楚。”
黑袍人冷哼一声:“你不知道,塔克拉玛干是流动沙漠吗?地形每天都在变化,这里只是跟我们营地的地形相似而已。”
雾隐重楼脸色一变:“这么说,我们迷路了?”
在沙漠迷路,等于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至于另一只脚什么时候迈进去,那就看你能坚持几天了。要是水和食物充足,就能多活几天,要是不充足,也就三两天的事儿。
黑袍人没有搭理雾隐重楼,一会低头观察脚下,一会观察周围地形,足足过了两三个小时,才一声低吼。
“走!”然后纵身而起,如闪电般向东南方飞跃而去,雾隐重楼愣了一下,紧随其后。
两个人狂奔的一天,直到雪停,天空出现了星星,才站在一处三四百米高的沙丘上。
雾隐重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一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在这样下去,我们不累死也得渴死。”
黑袍人观察了一下四周,在身上拿出一根管状的东西,双手一拧,砰的一声,一道极亮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那是一朵樱花,照亮了整个天空。
雾隐重楼张大嘴,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很不满的说道:“你怎么才拿出来,为什么一开始不发出求援信号?”
黑袍人看了雾隐重楼一眼,他对自己这个师兄是打心里瞧不起,要不是这个家伙是宗主的侄子,他早就把这个草包送去见天照大神了。
“因为我只有一个信号弹,一开始,我无法确定营地的方向以及距离,一旦我把唯一的信号弹用了,我们的人又看不到,后果很难想象。”
信号弹都是给宗内弟子准备的,一旦遇险能立刻求援预警。而像雾隐重楼这样的高手,是不屑带这玩意儿的。而黑袍人是因为其性格非常谨慎,所以带了一个在身上,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雾隐重楼冷笑一声;“你能确定,这里距离营地不远,他们能看到信号?”
黑袍人点头:“能确定,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一处神秘的大峡谷,宛如沙漠的一道巨大伤疤,蜿蜒出十多公里记。在这处峡谷两边顶上,耸立着几百顶帐篷。
这些帐篷分布很广,显然不属于同一个组织,有的外面点着篝火,有的帐篷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隐隐约约的能听到,琴声、歌声、笑声、喊声和骂声。
就在峡谷的边缘,耸立着十几个帐篷,一群穿着和服的扶桑人,拎着酒壶,围着篝火又唱又跳。而帐篷内,居然还有女人的娇吟声传出。
“咦!”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抬头看向西南方的天空,一朵巨大的樱花照亮了夜空,停留了能有十多秒才渐渐消失。
一个脸上布满皱纹,身形枯槁,满头白发的老头儿,独自坐在帐篷外,那犹如枯枝一样的五指,抓着酒壶,不时的喝上一口。
要不是他喝酒时的动作,很难相信他还活着。当他见到天空中绽放的樱花,猛然站起身,然后身体展开,犹如鹰隼般划过天空,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走!”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些扶桑人拔腿追了过去,几个起落间,一群人消失在远处沙丘后。
“怎么回事?”几百米一个巨大帐篷外,一名金发碧眼,看不出年纪的男人背着双手,看着一群扶桑人疾驰离开。
男人的身边,是一个茶桌,一名亚洲面孔的老人盘坐在桌子前,右手边是个炭炉,水壶在炭炉上冒着腾腾热气。
“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大事!”拿起水壶,给茶壶里倒满水,然后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茶。
青年沉思了一下,微微一笑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师父,自从我们相识那一天,我就迷上了中国的茶道。”
这个家伙的中文说得相当地道,还带着那么一点京片子味儿。
老人微微一笑:“亚瑟,你不该过来蹚这趟浑水的。”
亚瑟说道:“不,师父,上古神物要出世,我必须要过来看看。而且有我在,圣十字会就不敢乱来。”
老人叹口气,“行吧,到时好好保护好自己,要是你出了点什么问题,我可不好向你父亲交代。”
亚瑟一笑,抬头看向远处;“七师弟来了。”
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对着亚瑟一抱拳;“小弟见过三师兄。”
亚瑟摆摆手:“都是自家人,那么客气干什么。”
年轻人嘿嘿一笑:“在师父面前,礼数不可废,不然回去又要挨骂了。”
老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没事跑过来干什么?”
年轻人笑嘻嘻的说道:“师父,你没发现吗?塔克拉玛干的夜比白天更要迷人,漫天繁星好像触手可及,星空下畅谈畅饮,何其美哉。尤其是雪后的沙漠,简直美爆了!”
老人冷哼一声:“说实话!”
年轻人脸一垮,哭丧着脸说道:“五师姐和小师妹联手欺负我,看她们一个女流之辈,我懒得搭理她们,所以躲出来了。”
亚瑟哈哈大笑;“是不是你那张破嘴没把门儿的,又惹她们生气了。”
“哪有!”年轻人急忙否认,“我只是说……算了,不说了,来,喝茶,不要浪费这么好的景色。”
亚瑟又是哈哈大笑,给老人面前茶杯倒满,又给年轻人倒茶:“你这次挨打肯定不冤。”
雾隐重楼和黑袍人一直站在沙丘上等待着,一个黑影如闪电般划过夜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个家伙见到面前的人,急忙跪下:“雾隐重楼、相臣宏拜见师叔!”
黑影就是形容枯槁的老头,竹下鹤魔:“怎么回事?”
相臣宏恭敬的说道:“我们找不到驻地了。”
竹下鹤魔转身一步迈出消失无踪,雾隐重楼和相臣宏傻傻的站起身,然后就看到前方很多身影飞奔而来,这才吐了口气。
记等那些人影到了近前,齐齐跪下来,有的喊师父,有的喊师伯,有的喊师叔,还有喊师公的。
“起来吧,回营地!”雾隐重楼虽然很狼狈,但威信不减,挥手间气度依然在。
当他们回到营地时,发现鹤隐、五行、藏隐三宗的人都过来了,这让雾隐重楼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这个样子让自己的弟子看到没什么,可让其他宗的人看到,脸面何存。
“雾隐君,你这是怎么了?”五行宗长老八目井脸色很严肃,但眼里却带着笑意。
雾隐重楼冷哼一声,一甩手进了帐篷。
八目井跟另外两宗的人对视一眼,然后对着坐在帐篷外喝酒的竹下鹤魔恭敬的说道:“竹下前辈,我等先告辞了,如有什么事情,招呼我等一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