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不能生也不代表真的会对孩子好,邢氏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说句不好听的,王子腾算计旁人这么多年,生平唯一一次计算错误便是在邢氏身上。谁能料的到一个不能生的女人最后终究还是能生了,谁能料得到邢氏会这么心狠,全然容不下前头原配子女。
是以夏德全的话,贾赦也不过就是听听而已,相信你就输了!
这事夏德全也有几分疑惑,他自己心下明白,这事也是北静王妃求他玉成,他才会跟圣上敲敲边鼓,办成了这事,但仔细想想,以北静王府的地位,什么男人不能挑,何必挑上贾赦这个有儿子的男人呢?
虽是不明白,但夏德全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在其中掺了一手,只道:“圣上赐婚,自有其用意。贾大人,这旨你究竟是接?还是不接?”
说到最后,夏德全的声音中隐带几分不悦。
贾赦微叹,接不接旨!?这种事情还用得着问吗?
贾赦最后还是只能苦着脸接旨了,毕竟平康帝可不是无限宠弟又好说话的故哥哥,贾赦还真不敢直接拒婚了,只能之后与老北静王见上一见,好好问明清郡主之事。
贾赦在那因着突如其来的婚事而苦着脸,就连北静王府也因着这事而震动,清郡主是北静王夫妇的老来女,一送走了来宣旨的夏德全,北静王府里顿时炸开了锅。
北静王怒瞪着北静王妃,满脸怒色,“我不是说了这事再行商议,你怎么私下决定了去?”
如果不是从王妃这边得了一些暗示,以圣上的性子,想来不会如此轻易赐婚,不过王妃怎么可以胡乱把女儿许配给贾赦这个不学无术之人!?
再则,贾赦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固然是一事,更重要的是清儿眼下病的不轻,说句不好听的,在这情况之下还求圣上赐婚,岂不是等于骗婚?贾赦再不好也是荣国府的家主,这是要让圣上知道,那怕是他们家也会吃个瓜落。
面对夫君的埋怨,北静王妃则是默默的抹着泪,泣道:“清儿是我生的,难道我不心疼她吗?难道我舍得让女儿为人继室?我难道不知道以清儿的情况,这事要是让圣上知道了,说不定会被圣上责罚!可是大师说了,这恐怕是清儿的一线生机。”
北静王妃顿了顿又道:“妾身也知道自己此事做的孟浪了,若圣上要怪罪,妾身自己去请罪便是。”
她自然知道这事做的过了,说是出嫁,但实为冲喜,可她也顾不得了,那怕只是一线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旁人不知道,但他们做父母的清楚的很,清儿已经连续三日昏迷不醒了,太医都说了,要是清儿这两日之内再不醒,只怕……他们真的得给清儿办丧事了。
想到已然昏迷不醒的女儿,北静王妃悲从中来,失声大哭,一口一个我苦命的清儿,旁人犹可,北静王倒也先掌不住了,他退了一步叹道:“罢了!罢了!一切由你,只要清儿能醒来就好。”
想起宝贝女儿的病况,北静王亦暗暗一叹,一时间连生气的心思都没有了。
水清是北静王的老来女,一出生便有些体弱,不过再怎么的也不似现在这般似是随时都要断了气一般,说起来,还是妻妾相争惹的祸。当年北静王对水清极为疼爱,为了瞧一瞧宝贝女儿,他日日去北静王妃房里,因此惹了侍妾妒嫉,给水清下了毒,险些要了水清的命。
虽然最后还是救了回来,可水清的身子骨也坏了,从此缠绵病榻,也因如此,愧疚之下,北静王对水清这个女儿越发疼爱,当真是要月亮不给星星,虽知道老妻这事做的不妥,但为了宝贝女儿的性命,一时间也顾不得了。
就在此时,门房传来消息,说荣国府贾赦突然投帖上门求见。
“请他回去!”北静王想也不想的说道。
家里都一团乱了,那有心思待客。
“不!不!快请他进来。”想起潭拓寺大师所言,北静王妃连忙开口道:“快请贾赦进来,让他去瞧瞧清儿。”
“王妃!你……”北静王眉头微皱,怎么能让一个外男去瞧自己病中的女儿!?
“王爷。”北静王妃泣道:“清儿怕是不行了,无论冲不冲喜,总得让她见一见她心心念念的贾赦啊。”
清儿这段时间虽是昏迷不醒,但嘴里总是喃喃念着贾赦的名字,时而欢喜,时而愤怒,虽然不知道清儿是怎么会对贾赦念念不忘,但总得让她见一见贾赦,全一全她的心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