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一名老臣吹胡子瞪眼道:“此事有辱斯文,绝计不成,臣请圣上收回成命!”
莫故翻了个白眼,直接问道:“卿难道不是科举考试进来的?莫非是走后门进来的?”
不然怎么这么害怕考试!
老臣被莫故的质问给气得吹胡子瞪眼,“老臣可是平康元年的进士,岂是……岂是……”
做为一个斯文人,走后门这三个字他说不出口。
莫故不客气道:“既然不是走后门进来,有什么好怕的?怎么你当年考得现在考不得了?”
什么有辱斯文,还不如直说先前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所以不敢考罢了。
“这……这……”那老臣有苦难言,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当政这么多年,虽然圣人之言不敢忘,不过这记忆那有年轻人好呢?要是他堂堂一个尚书竟然还考不过手下新进来的小官,他羞都羞死了,那还有颜面呢。
张阁老亦硬着头皮开口求道:“老臣觉得,没有再给大臣们考试的必要,毕竟大家都是规规矩矩以科举取士进来的,犯不着再考一次,浪费国家资源。”
那怕张家是书香世家,但叫他再走一次科举,他也只能‘呵呵’了。
莫故大手一挥,“也不过就殿上几位大臣考个试,有什么浪费的,大伙当场考,朕当场批阅便是。”
呵呵,只有五品官以上才有资格参加大朝会,但只有一二品的官员才有资格进殿,真在殿上的官员粗粗一算还不到五十人,考个试再加当场批阅,也不过就一天的功夫便就够了。
众大臣不约而同的脸色一垮,连亲自批阅这种事都说出来了,可见得圣上是认真的。
贾源本来还笑咪咪的听着,但一听到莫故说是‘殿上众人’,再左右一望,自己正好好死不死的就在殿上,当下也变了脸色,“圣上,咱们做为武将,是不是……”
“嗯,老荣国公也要考。”莫故安抚道:“不过老荣国公放心,这文武分家,我自然不会考什么孔孟学说。”
贾源内心的小人儿狂吼,那怕你考什么孙子兵法,老子也不懂啊!
刹那间,贾源立马站在诸大臣那一方了,“圣上,臣等认为……”
“对了,我也不是要马上给各位考试。”莫故笑道:“且待下个月的大朝会时考试即可,还是……”他一望左右,“还是大伙要现在考?”
现在考!?众大臣脸色惨白,连忙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般,“不!不!下个月考极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莫故拍板定案道:“下个月的大朝会,大家来考试。”
莫故眼眸一扫殿上众人,“不许给我病休!谁敢病休,我之后亲自带着太医去探病!”
圣上探病是啥意思,能混到一、二品的大臣都明白,不到快死之时,圣上是不会去探病的,一但探了病,那大臣也离死不远了。
考个试与自己死一死之间,只要是人都知道怎么去选择。
众大臣对望一眼,然后不自觉的安心了。呵呵,能混到一、二品的都是老臣了,一群老人家考试,想来这考试结果应该差不多,况且又还有一个月的缓充期,大不了大伙拼上一拼,总能拼出个像样的成绩的。
不过众大臣才刚安心没多久,只听莫故又道:“朕也懒得再出题了,待大伙考完之后,再用同样的题目给各部三品以下的官员做题,望各位千万别泄题啊。”
“不会!绝对不会!”众大臣的表情不自觉的有些狰狞,同样的考题他们考完之后还得给底下官员考?要是考的不如底下人……
这时候别说贩卖考题了,那怕是亲孙子也不让啊,那怕他们年纪大了,也是要脸的。
一瞬间,所有的官员都有想去哭平康帝的冲动了,你老选的好皇帝啊!
大伙心里存着事,接下来莫故的几项新政倒是顺顺利利的过了,先是将补堤司正是列入工部之中,再则,便是让莫铭接任河督之职。
这两件事倒都是有利于民生的大事,好些在殿上的老臣都是曾经跟随平康帝南巡之人,也曾经亲身遇过成家堤破一事,对补堤司印像深刻,倒也同意补堤司正式列入工部之中,况且区区一个补堤司也废不了多少银钱。
但是让莫铭接任河督之职吗……
一老臣迟疑道:“这莫铭不过是东北军官,带兵领将或许还行,但要做河督,只怕……”
这河督一职的油水可说是最多的,这么好的职位,怎好便宜了旁人呢?一时间,只要是略懂水利之人都有心争上一争。
莫故摆摆手,“莫铭当年便跟随着莫河督治水,颇有成效,况且朕曾亲自考察过他,对于治河之事确实是颇有经验,这治水之事交给他,朕也放心。”
听到圣上都曾亲自考察过莫铭了,所有老臣瞬间闭嘴,如果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最最不愿听见的,莫过于考试两字了。
头一次大朝会,倒是顺顺利利的过了,除了考试这个震撼弹之外,莫故的几道命令都顺利的执行了下去,可见其虽然并未正式接触朝政,但在朝中大臣心中早有了一定的威望。
虽然继位为帝,但莫故孤家寡人一个,身旁无妻无妾,倒也没有什么妻妾需要安置,于是乎便让各宫妃嫔继续居于原宫,也不跟平康帝抢地方,另外选了养心殿做为日常起居之所。
莫故都搬进宫了,徒明烨自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住在宫外,便包袱款款直接跟着徒明烨一起搬进宫,横竖北五所里有的是地方,他便随意挑了一处住着。
想到大朝会时众大臣因为考试之事风中零乱的表情,徒明烨嘴角微扬,有忍俊不住,“我还以为你会把那事给宣布出来呢?”
莫故有意行君主立宪制一事也就只有跟他与莫大略略透露了几分,旁人都不知道,他还以为莫故会迫不及待的将这事宣布出来,没想到只是将莫铭提为河督罢了。
莫故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也很想君主立宪后把身上的事儿给丢出去,不过现在并非是适合的时机,民智不够之时,若是冒然给予权力,反而会闹出更大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