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堤真相

此时的太子一身普通人的衣服,扮作寻常老百姓,身边就带着几个贴身的侍卫与幕僚,轻骑急行。

太子虽然熟练骑射,但也没有像这次这般长时间的急行,没多久便一身大汗,身形微晃,显然是有些体力不支。

“殿下小心!”一旁的侍卫见状,连忙劝道:“殿下还是先休整一下吧,要不伤了龙体,可就不好了。”

“孤还能……”太子本想硬撑,但身子一动便酸痛不已,四肢更是抖的厉害,再不休息只怕自己连马缰都拿不住了,再见众人都脸色发青,显然也是累的紧了,太子无奈叹道:“大伙暂且休息一阵吧。”

“是!”贴身侍卫乖觉的上前想扶太子下马,不过侍卫自个也甚少如此急行军过,大腿内侧被磨破了皮,疼的厉害,自己也迈不得路,最后还是太子亲信──沈幕僚扶着太子下马的。

所有的人都累的厉害,随意的分了分食水与大饼,虽然食物粗糙,而且因为放置多天,大饼干硬,难以下咽,但众人都是二话不说的就着水咽下,就连素来娇气的太子都没有抱怨什么。

大伙不是不想抱怨,而是太累了,连路都走不动了,更别提抱怨的气力了,况且太子性子暴躁,大伙也不敢多言,深怕又惹的太子大怒。众人之中也只有沈幕僚能勉强行动,帮着大伙拿药,递个食水什么的。

一旁的侍卫暗暗佩服的瞧了沈幕僚一眼,比了比大姆指,赞道:“原以为沈兄弟是读书人呢,没想到这一身骑术倒是比咱们还好些。”

沈幕僚帮着拿药的手顿了一顿,随口回道:“幼时跟着一位叔父学了些骑射之术,也没什么。”

“你那叔父必定是高人。”另外一个侍卫亦有些艳羡,挠挠头笑道:“我这骑术也不算差了,不过就是这腿,着实磨的厉害,疼的紧啊!”他以往没把急行军当一回事,实际真急行之时,才知道这滋味之酸爽。

能在太子身旁近身服侍的,自然是有几分骑术,骑马对他们这些侍卫而言当真算不得什么,可是一路行来,这大腿内侧被磨的厉害,更惨的是肉都被磨破了,还得继续骑马,血淋淋的肉上继续磨的滋味,当真是尝过才能明白。

这种事谁也帮不上忙,只要骑久了,长了一层厚茧之后自然会习惯了,不过沈幕僚不好说,只能推脱道:“在下自幼贫寒,在乡下长大,皮厚肉粗,倒是好些。”

众侍卫一想,这倒也是个理,他们大多是京中富贵人家出生,虽然是武人,但也没受过什么苦,和沈幕僚这种正正经经寒门取士上来的人大有不同。如此一想,倒也不觉得沈幕僚如何厉害了。

沈幕僚怕大伙继续想下去,连忙提醒道:“咱们怕是得加快速度了,我估摸圣上怕是发现太子不在之事了。”

此次南巡,平康帝似乎有意修复一下与太子之间的父子情,虽说做为帝王,平康帝不好亲自去探病,不过势必会让夏公公去探问一番,夏公公可是个精明人,要暪过他可没那么容易。

“很是。”想到父皇发现他不在龙舆后的下场,太子心中一紧,“咱们快点离开。”

太子有令,那怕众人仍劳累不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伙略休整一会,便再度翻身上马。

“沈幕僚!”急行到一半,太子突然开口问道:“你可确定那大水只会淹没附近几个县市?不会像上次那般,闹到整个河南都出了事?”

上次不过是想断了大哥的一只手,不料不过是破个堤罢了,却淹没了大半个河南,好些县市都遭了灾,这一次他做的更绝,只怕……

“太子放心。”沈幕僚低声道:“这一次咱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特意挑了个地势低之地破堤,而且在下让人备好了人手,只要淹没圣上车驾,便让人立刻补堤,绝不会闹到像上次那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