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是小和不?”
“是,保根哥,我来看看三伯三伯母。”
沈清和自己拎着小包袱,里面装的是煮好的鸡蛋。常金一手拎一个大瓦罐,一边是烧开的开水,一边是刚煮好的米粥。
“嘎吱”一声,禁闭的大木门被打开,一个身形瘦削,面容枯黄,瘦到腮帮子都凹陷下去的少年站在门口。
“小和,你以后没事少出来走动,外头不安全。”少年沈保根对于一直善待他家的堂叔七叔一家都有好感,小和是七叔的独子,他们一家就小和一个孩子,没有别的儿女。
万一小和出了什么事,七叔估计也活不了。他可不想七叔七婶出事。
“保根哥,别磨叽,我去看看三伯三伯母,顺便给他们送点吃的。”
沈清和把小包袱塞给沈保根,自己一溜烟的跑进去。三伯家里的宅子是二进的宅子,也不小。
原来三伯家中条件也不差,只是三伯母生梨花的时候伤了身子,一直不好,可三伯爱重娘子,一直用好药给三伯母吊命。
家当也慢慢的被好药耗光,如今只剩下这座二进的宅子。
如今干旱,粮食奇缺就是能买到那也是天价,就是水也是要花银钱买。许多人家都没有水井,即使有水井的人家,也早就干枯了。
要喝水就得去翠屏山的玉屏湖打水。
只是现在玉屏湖被官府派人守着,每天官府都会派人运水下来卖,重兵把守,还有不少官兵护送水下来。
没人敢抢,莱城不少难民涌入,就这些不怕死的难民都不敢抢。
城内的原主民更不敢抢。玉屏湖的水也在迅速下降。如今是干旱第二年的开春,等下雨要等到明年春尾。
还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玉屏湖根本撑不到那时候。
未来的一年,会更加的乱的。只是乱世用重典,莱城的知府趁机敛财。
虽然没有城内没有大乱,但是知府还有不少官员,都趁机赚的盆满钵满,莱城的普通百姓,小地主,没有背景的乡绅,全被收刮的一毛不剩。就是那些大富商也被收刮出去很多。
为了安全,被收刮破产也要保命为先,对于那些官员的收刮也只能认命,他们如果出去逃荒,有可能命丧黄泉。
干旱过后,沈清和一家的家资也所剩无几,还好的就是四进宅子还在,还有一间铺子,其余的全部被官府收高额的保护费为由,全部折价给了官府。
人家的借口是,保护费是用来给保护他们的官兵买粮食的,就这个借口,还不好反驳,不好告状。
不吃饱怎么保护你们,粮食价格高的离谱,搞得所有百姓有苦说不出。
天知道那些官兵吃的根本就不好,大部分都银子都流进官员的银袋。
对于三伯家,沈清和熟门熟路,直奔三伯夫妻的房间,只是在门口停了下来,三伯母也在房间,自己也不好闯入。
站在门口急的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估计三伯夫妻俩已经快不行了。
后面关好大门再赶来的沈保根,难得苦中作乐的笑了起来,“白急了吧?”
“哥,快开门陪我进去,我感觉很不好。”
急的一把抓住沈保根,还往门边推了一把。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沈保根脸色瞬间煞白,慌张的推开父母的房门,根本顾不上礼仪规矩之类的。
小门小户的,本来就不注重规矩礼仪,此时更是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