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底,干裂的冷风,吹的人脸上生疼。
呼呼北风一直吹,男女老少脸上都吹的红红的,裂开的皮肤,被风一吹更加的疼。大人孩子脸上都是一样的红裂。
一位十几岁的少年,急匆匆的从城里往农村的家赶,着急的不行,生怕历史再重演。
紧赶慢赶,老沈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好家伙。里面正吵闹的厉害。
“我不离婚,死也不离。”瘫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女人,惨兮兮的叫嚷着。
“不离,你就给老大生了一个病犊子,咋滴,想害我老大绝后啊?”
一位年纪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老妇女,指着地上的女人,叫骂着。
周围不远处的屋檐下,都站着沈家各房的人,都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人上前帮忙。
“大爷大娘叔叔婶子们都给让让,我回家。”
沈清和瘦小孱弱的身体,好不容易挤进院门。院子里的老妇女,突然懵在原地。
大孙子是一年四季身体不好,好像随时都能去一样,可好歹是给男娃,还是老大至今为止唯一的血脉。
她即使不喜大孙子,可也不敢过多苛责,前天又犯病差点死去,又送到二十里外的市里看住院。
又花了家里一笔钱,真是造孽啊。那哪是孙子那是仇人吧,一年四季住几次院,不给住吧,在市里工作的老大肯定不得劲,目前他就一个儿子。
好在老大现在有了新的对象,她看了那姑娘,虽然是老姑娘(二十七岁),可是腚大是个好生养的,以后肯定能给老大生几个胖儿子。
老大要是再有了孩子,眼前的大孙子就不用管他死活,这年月吃都吃不饱,哪有钱给他一年四季治病住院。
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少年,蹲在地上,扶住一脸邋遢的女人,“妈(城里的渣爸说一定要喊妈,才行。他是城里人,不然被人笑话),咱进屋。”
“儿砸,你奶你爷逼着我和你爸离婚,要你妈的命啊!”乔翠花抓住儿子用眼神恳求他帮忙求情。
“妈,咱明天去问爸,看他是咋想的,要是他也想离婚,也逼着你离婚,到时候再说。”
“对,咱进城找你爸。”乔翠花找到主心骨,慢慢的站起来。母子俩没有对所有人多看一眼。
只是沈清和浑身散发的冷漠还有丝丝杀意,让所有的人吓的都打哆嗦。
端来热水,给亲妈擦擦脸,擦擦手,脱掉外面的破旧棉衣盖上被子,沈清和坐在炕头,看着亲妈,差点酿成悲剧,时间赶的刚刚好。
前天晚上接手原身的一切,剧情中:
原身沈清和十六岁,父沈保国三十三岁,母乔翠花三十二岁。
他们俩一个是城里的工人,一个是乡下的农民。
进城工作多年的沈保国早就开始嫌弃家里的糟糠,今年他升为车间主任以后,更是百般看不上家里满脸黝黑,还瘦弱老气的妻子。
半年前与刚调到厂里的杜鹃好上以后,更是对乡下的妻子诸多挑剔。
如今杜鹃想年底或者开年年初结婚,沈保国联合家里的父母,要赶走家里的妻子。
说是离婚,其实就是在大队干部的见证下,解除婚姻关系,又没有结婚证,也不可能上公社去扯离婚证。
前世也是今天,原身在医院住院,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等他知道的时候,那位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的亲娘,被沈家人逼的一根绳子了结了生命。
乔翠花扔下年少的儿子,扔下娘家只有她一根独苗的父母,去了地狱。
她不知道,那渣男没有因为她的死有半分愧疚,反而更高兴,甩掉了她,兴高采烈的置办婚事。后来还生了一对儿女,一家四口日子过得幸福美满。而原身和乔翠花就像是一阵过季的风,早就飘向天外,没有人再提起。
只是苦了隔壁村的一对老人,他们也想一死了之,可是想到那没人管的外孙,二老又怎敢死,不敢死啊。
只是三年艰苦时期,二老和年少的原身都没有熬过去,死在六一年的冬天。乔翠花一家算是死绝了,没有一个人。
心愿:阻止亲妈自杀,带着姥姥姥爷,亲妈活的好好的。
少年没有戾气,只是不愿意再与沈家人来往。包括那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