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夜晚,月明星稀,清风自来。
沈家所有的男人,喝过酒,一群人带着沈珍英,来到吴家。
在屋外院子准备吃饭的吴家人,看着浩浩荡荡而来的沈家人,知道不好。
吴家老头子率先站起来,笑呵呵的问,“亲家,有啥事啊!”
“没大事,给我闺女离婚,搬家。你家派人进城把那负心的狗东西找回来,去乡里办离婚手续。中午我见不到人,你老吴家的房子就得倒,记住了,让儿子带着钱回来,我闺女的青春损失费,失婚费,还有给你们老吴家作苦力工资明天一起结算。
没有一万,我就阉了你家那负心的狗东西,说道做到。”
吴家人呐呐不语,被老实人发狠的样子吓得不敢说话,天哪,刚才沈大伯的样子就像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厉鬼。
满脸狰狞,没有往日半丝的和善。
“亲家,我明儿,一早亲自去抓那兔崽子回家,你别生气哈。”老吴头不敢看着亲家,也不敢拦着沈家人。
吴家人都自私小气,可也知道老大吴泽中做的过分,亲儿子生病,你咋能不给钱看病,就是没钱借也好,也要给孩子看病。
治不治的好另说,至少要先知道情况,是啥病才行。就听狐狸精的话,不给治,说是啥治不好还得不停填窟窿的大病。
家里的钱不能看着往窟窿里面填。
他们再自私也没有田家的狐狸精自私,居然鼓捣着老大不理亲儿子。
老沈家来抬东西,没一个人敢拦,也拦不住。沈氏一族占了小半个村子,都是一个祖宗的。
村里还有沈家祠堂,沈家人还比较齐心,一家有难沈姓人家都愿意伸手相帮,有钱的借点钱,没钱的出把子力气。
“不生气,又不是我儿子生哪门子气。招狐狸精败家的也不是我家的谁?”
沈清和指挥着儿子侄子还有临时跟来的几位本家侄子,进吴家东屋,几位沈家媳妇帮着沈珍英收拾衣服。还有一些零碎的物件,属于母子俩的东西,全部装在带来的箩筐内,都要带走。
结婚时置办的绷子床,两开门的衣柜,一张书桌,脸盆架,十把带字的椅子,四床棉花被子,脸盆,铁皮热水壶,两个绘画的木衣箱,还有二叔帮忙编的箩筐就是扁担都没有落下,全部收拾好。
吴家人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一个人敢动,敢大声说话。
悄悄嘀咕的不少,可也不敢大声说话。
站在外面的沈清和跟在最后面,大声的说,“小子们,明天晚上全来我家吃饭。庆祝珍英离婚,我上山打头野猪,咱杀了分肉。”
“谢谢和伯(和叔)。”
沈清和的话,吴家人听了五味杂陈,心里很不得劲。谁家闺女离婚要大肆庆祝的,方圆百里也没有听说过,沈家宠闺女宠的没边了吧。
周围的人家也听到沈清和的那番话,也嘀咕着,不过他们是局外人,大部分都明白沈清和的意思。
不少年轻妇女对沈珍英很是羡慕,娘家人给力有亲爹亲哥支撑着,遇到男人不好怕啥,离婚就是,有了孩子,以后结婚不结婚,那也不再要紧。
她们的娘家可没有沈家人那么开明,自己要是敢轻易离婚,回去是会打断狗腿。
羡慕归羡慕,可她们不愿意离婚回娘家。
家里闹哄哄的,大家都没有走,帮忙把家具抬进正房的西屋。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很快被填满,一间房放了两张床,一边一张。
原来的床上还睡着小金子,一群沈家小子,纷纷安慰沈珍英,然后离去。
翌日早起,沈珍英最早起床,去厨房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