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本殿下的身体好像非常讨厌你!可以让人讨厌到恶心的地步,还真是够可以的啊你!”他的笑容突然间变成了嗜血的毒药,洒在了景的伤口之上。
然而景依然没有辩驳。
这似乎引起了宫君澈的不快。
嘶--
景手上缠着的方巾被宫君澈扯了下来。
景这才突然抬头看向了宫君澈。
惊讶的目光和冷漠的目光重叠。
景忽而有些寒意。
他的目光好冷,陌生的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啧啧!这么恶心的方巾亏得你还戴在身上。”宫君澈皱着眉嘲弄地说着撕裂了方巾,同时将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七殿下,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剩下的属下会去叫御医来,属下告退了。”景的额头青筋暴跳,他强压着内心的痛,走到垃圾桶旁边,将撕成两半的方巾捡起来,转身,离开。
宫君澈的心底突然翻涌起不知名的情绪,眉头紧锁,宛若有什么从他湛蓝色的瞳孔里迸发了出来。
很痛。
很酸。
景的手心被抠出了许多血痕。
宫君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本以为失忆是对他来说最好的解脱,但是,为何自己却突然感觉到难过。很难过。不止为他突然的转变,还为他不断的自我伤害。
是在失忆之前也一直忌恨着自己,才会这样讨厌的吧。
将自己锁在房间,一针一线地将被撕裂的方巾缝合。
如果伤口也可以像这样一针一线地缝合,该有多少。
“侍卫大人,君上有请。”门外,突然有声音传来。
“知道了,你退下吧。”景一边说着,一边将清洗好的方巾晾在床头,起身,朝着君上的宫殿走去。
殿内竟只有君上一人,负手而立,背影寂寞。
“微臣参见君上。”
“免礼。”
“谢君上。”
“朕刚才收到消息,北方突然有十余座城市发生不知缘由的房屋集体倒塌事件。是因为澈儿吗?”
景低着头,一语不发。
这种沉默无疑是一种肯定的回答。
君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澈儿果然是小孩的心性啊。”
景依旧未语。
君上缓缓回过身来,看向景。
“景侍卫与澈儿自小形影不离,也没有办法让他安定吗?朕本以为,能让澈儿定心者非你莫属。就连你,也不能吗?”
“微臣惭愧。”景突然抬头看向君上,“容臣问一句,君上真的不是掳走零羽轻的人吗?”
君上怔了一怔,道:“怎么景侍卫也在怀疑朕吗?”
“微臣不敢。”
“哼!朕看你没什么不敢!”
“微臣该死。”景半跪在地。
君上却并未处罚什么,而是说道:“君无戏言,既然朕曾答应过只要澈儿消除了她的记忆就放她生路,自然就能做到。再者,她是伯爵的未婚妻,朕没有必要置她死地。”
居然解释?君上居然向他解释!
或许真的如君上所说,现在,唯一能让宫君澈不再自我伤害,令国家陷入动荡的人,只有一个……
“微臣明白了。”
“既然如此,就请景侍卫寻到她的下落吧。只要她安然无恙,澈儿也定然不会再任性了。切记,不要让第三人知道。否则,一定有人知道澈儿的软肋并拿她相挟,定会让国家暴乱。”
一个国家居然为一个女人颠倒!可笑!最可笑的是,除了这样,再没有其他办法。
景滞了滞。
许久,他说:“回君上。七殿下此前以服下‘忘情丹’,最重要的人忘记的越深。就算找到了她,也未必有用。”
“什么?‘忘情丹’?”君上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恕臣愚昧,臣本以为,只要七殿下忘记了情,自不会再痛……”景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
他恨他……
只有这一件事是肯定的。
七殿下还在,恨着他!
尽管他自己不明有缘,但是那种恨却以深入骨髓。
忽然,殿外传来了声音……
“启禀君上,有探来报。”
“传。”
“报……西方天空突然出现一条火龙,累及三座城,火势浩荡,请求加派援手。”
话音未落,又有一人求见。
“报……南方雨水连绵,大量动植物淹死,颗粒无收。”
“报……”
君上有半刻恍惚,许久才站稳了脚步,他扶着案台,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们都退下吧。”他迷迷糊糊地这样说着,脸色骤然苍白。
“微臣这就去看看七殿下的状况。”景说着,还没有等到君上的同意,就已经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宫殿。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