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置信

心里,有了些欣喜,苏筱晓翻身下床,赤着脚,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在邓子轩以为她向他走去时,越过他身边,快步去到余若飞的面前。

“若飞,怎么样?有爷爷的消息了吗?”

余若飞眉心一紧,眼神缓缓地往地下望去,紧盯着苏筱晓的脚趾头,“不如把鞋子都扔掉,从今以后都不穿如何?就这样,把你脑袋冷坏掉,如何?”

“呃?”

苏筱晓羞窘地垂下了头,盯住了已经发凉的脚丫子,由于地板太冷,冻得脚板都有些青色,而脑子神经也渐渐有些发麻。

“对不起!”苏筱晓不安地来回动了动双脚,左右搓了几下。

余若飞好像非常的生气,脸色铁黑沉了沉,对苏筱晓冷声一喝,“快去把鞋穿上!要么,就躺回你的被窝里,你个蠢女人!”

“若飞……”

苏筱晓惊愕地定住,望着余若飞那张冷峻的脸,一时间,忘了如何反应,只愣着,挪不动半点脚步。

余若飞似乎有些无语,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上前一步,打横将苏筱晓抱了起来。

“呀,你放我下来,我会走。”邓子轩和卢小依都在这里,他怎么可以这么随意的就抱起苏筱晓呢?

“少给我说废话!”余若飞一吼,将苏筱晓抱回到床上。

邓子轩和卢小依见状,眨了眨眼,面面相窥,当两人接触到彼此的目光时,又厌恶地撇开,把视线一同落到了苏筱晓的身上。

苏筱晓窘态更加难堪,在余若飞想要帮她盖被子之时,手忙脚乱地从他手中扯了过来,紧张地搓拧起来。

余若飞看了苏筱晓的动作,似乎很不满,但又介于邓子轩和卢小依在,才没有完全表露,只轻蹙一下眉,自苏筱晓地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冷着脸,双目动也不动地盯着她看。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倒是邓子轩,径直绕到卢小依的那一边,反而吓了她一跳,又连忙退到窗边的角落处,颤着手指,惊叫而起。

“你你你……你个娘娘腔,你给我站住,不许靠过来。”

“切!”邓子轩嗤之以鼻,只见他把手中的紫玫瑰插到桌柜上的花瓶之后,冷眼斜睨了一眼卢小依,“自作多情了你!”

“你……”

卢小依气得想要发飙,邓子轩却回过了脸,笑容嘻嘻地一手覆上苏筱晓的脑袋,揉了揉她的发丝,“宝贝儿,今天身体咋样?喜欢我给你带来的花吗?那花儿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哟,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才行呐。”

“谢谢!”

眼角瞬间有些,怕是感动了,邓子轩竟然也知道苏筱晓喜欢紫玫瑰,他说这花儿不容易找的,那是从哪里买过来的呢?

纵然心底有一丝疑问,但终究是温暖大过于猜想。

邓子轩笑了笑,顺势坐在了床沿,抚苏筱晓头发的指尖随即撩起她脸庞的一撮发丝,拨到了耳后,然后感叹道:“哎……还是我宝贝儿妹妹有修养啊,不像某人,一身刺儿,比玫瑰花的刺更加尖锐,真是让人心惊呀。”

看着邓子轩的动作,苏筱晓的脸当即烧了起来,他竟然还带劲地浑身哆嗦了一下,像似故意做出来给人看,让她看着,连耳筋子都觉得烫烫的。

卢小依明显是听出了邓子轩话中的意思,她气怒地上前,不由分说就两指拧住了邓子轩的耳朵,把唇凑到他耳畔旁,大声吼道:“我看你的心才是长刺的,还有不但长刺,我看还是黑过碳头,脏过沟渠,如果不经过彻底消毒漂白,你依然是个祸害的妖孽。”

“呀呀呀……你给我快放手!”

“我就不放,看你还敢不敢得瑟,还敢不敢胡说八道,哼!”

“哎……你到底放不放,不放的话,我可是使狠的咯。”

“你敢!”

……

状况!绝对的状况!

发现邓子轩和卢小依一碰面,就会像火星撞地球一样爆发,苏筱晓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们两人在激烈地闹腾着,骇然地想从床上跳起,去帮他们分开,结果才半身而起,就被余若飞一手臂横在腰腹,将她按倒在床上。

“若飞,他们要打起来了!”苏筱晓惊惶大叫。

余若飞白了苏筱晓一眼,脸色很阴沉,吓得她倏然止住了声,这人,可怕起来,还真让人生怕!

但见余若飞扯了扯嘴角,如是终于有了些欣然,眼底下的光芒熠闪了一下,转眼间透出凌厉的幽光,扫视在邓子轩和卢小依的身上。

“你们俩闹够了没?”

沉声一喝,闹着的两个人,身子浑然一僵,乖乖地松开了手,面红耳赤地立在了一旁。

余若飞面无表情地坐回椅子上,淡淡地说:“你们若是还想吵,就出去外面吵,如果没事,就先回去,你们这样子留在这儿,最多也是个麻烦。”

“但是……”

卢小依欲想要说什么,但未出口时,就已经满脸涨得通红,这时候她对着余若飞,倒是不敢口出狂言了。

苏筱晓看着怪怪的,可一想到余若飞那张令人生畏的脸,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然而,邓子轩还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瞥了一眼卢小依之后,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接着悠悠然地走到余若飞的身后,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飞飞……”

邓子轩一声‘小飞飞’,当场吓着了每一个人,苏筱晓甚至浑身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就猛然而起,面部肌肉也跟着跳了两下。

邓子轩怎么了?

该不会真的是喜欢男人吧?

苏筱晓木木地移了一下视线,看见卢小依的脸,一下子绿了,样子也跟她一样的愕然;再看余若飞,他像似在忍耐,阖起双眸,眉心紧蹙,脸上的神情,却是冷若冰霜的。

邓子轩岂不是在玩火吗?

苏筱晓的心一阵惊慌,嘴巴张了张,正要说话,而邓子轩仍然旁若无人地把脑袋往余若飞的耳鬓蹭了蹭,像一个在撒娇的孩子,娇滴滴地说着:“飞飞,你咋能这样对人家呢?好歹人家一颗心一直都挂在你身上呢,你这样冷淡,可是好伤人家的心的,不要这样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