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霍云问道。

岳紫宸看着他，道：“比如……今天的这件事。你去见过陛下了是不是？如果我不答应他想让我做的，我是不是就要一直留在宫里，或者……”

霍云一笑，道：“你当然不必答应，陛下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我会在去跟他说说，只要他明白，你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结果，那他就会放你回去了。”

“是这样啊。”岳紫宸的兴致显得不高，霍云呵呵道：“怎么？看你的样子是舍不得这里？”

“当然不是。”岳紫宸立刻回道，随即又有些沉重，道：“今天……陛下他说，如果我不答应，那就会有几十万人死，我……”

“你不必在意。”霍云微微摇头，“几十万人也好、上百万人也好，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岳紫宸提高了几分音量，“如果我用了盘古石的力量，那他们……”

“他们的确不用死。”霍云打断了岳紫宸的话，“但是那样，是会让人类灭绝的。”他抬眼紧紧盯着岳紫宸，“一下子就彻底消灭一个人口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种族，你真的觉得人类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盘古石原本是神族的兵器，他们也曾想用这兵器让人类和魔族灭亡，可他们最后呢？又是什么下场？如果人类做出了跟他们一样的选择，那我相信，在消灭了魔族之后，人类距离灭亡也不会远了。”

“可是……”岳紫宸还想说，却再次被霍云打断：“那只是人类一厢情愿的正义！今天，人类可以以保护自己为名去毁灭魔族，明天他们还可以以同样的理由去毁灭其他的种族，我们的战争不是种族灭绝！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封死，只因为它们太过困难，那么人类便将没有未来！”

“你告诉我，”霍云继续盯着岳紫宸，“去灭绝那么多生命，你要下一个多么坚定的决定？你真的能够背负得了这样的压力么？”

“我……”岳紫宸想要回答，刚抬起头就看到了霍云的眼睛，她一下子就犹豫住了，嘴唇嗫嚅了几下之后，又把头低了下去，“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