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陆骋面前关上。

陆骁侧头看着助理：“你记性真好。”

助理点点头：“谢谢老板夸奖。”

“我没夸你。”

“啊……”助理挠头。

“忘掉。”陆骁的声音寒得要命。

“好的，”助理不发表任何异议，“已经忘掉了，老板。”

“去《嘉颜》的工作室。”

32.

陆骁和程苒算不上朋友，只是之前在慈善晚会上见过一面，并不熟。

会知道她跟沈河泽的关系，也是因为调查沈河泽才发现的。

后来确定沈河泽有出轨意图，就通过朋友要到程苒的手机号，直接短信告知。

因为没那么好的关系，所以陆大少到了嘉颜工作室所在的大楼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助理去解释了情况，保安也坚决不放行。

“没事。”陆骁掏出手机，给程苒打电话，对方倒是很痛快地接了。

程苒在看着蒋言言化妆，感觉到陆大少不那么顺心的声音，有点好笑地：“据我所知，杂志好像没有给陆大少邀约。”

陆骁从不知道，一个杂志主编敢这么为难他。

程苒也不知道自己能，说完那句话，立刻捂着话筒哈哈大笑起来，笑到眼泪都快掉出来，才努力忍住，瞧着化完妆的蒋言言：“人生有几个时刻能让陆总这么吹眉毛瞪眼睛的，爽！”

蒋言言回忆了一下，好像她每次跟陆骁说话，对方也都没有心情很好过。

程苒说完，放开话筒，等着陆骁那边说明来意，程苒才慢悠悠地：“合作的事情不归我们部门管，还请陆总另找他人？”

说完，空了两秒钟，估计着陆骁那边马上要发作，才又说：“……但是我们今天有拍摄，倒是可以让陆总先看看我们的整体情况，再确定适不适合开始合作。”

在楼下站了将近半个小时以后，保安终于放行。

陆骁还没进门，那边陆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陆总，你有没有门道能进嘉颜大楼，我进不去。”

陆骁冷笑，他是进不去，自己都跟门口这儿吃闭门羹呢。

“你在哪儿？”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送花小哥儿抱着两束百合出现在自己面前。

陆骁：“……”

不是熟人还真认不出来对方是谁。

“你打扮成这样？”陆骁看了眼陆骋，“你连请人送花的钱都造没了？”

“你不懂，快带我进门。”陆骋很着急，“空运来的，最新鲜的百合花，快，我已经在这边转悠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找到突破口。”

旁边跟着俩人一起进门的助理，欲言又止。

还有工作要做，他的老板居然被拒在别人楼下将近半个小时……

陆骁回头：“忘掉。”

助理点点头：“好的，陆总，我已经忘记了。”

看到陆骁带着个送花小哥高调进门，程苒惊得张大了嘴巴：“陆总你这是……”

开窍了？

等到看清小哥的脸，程苒的表情就不自觉严肃起来。

摄影棚里，蒋言言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进入拍摄状态了。

陆骁没出一点声音，从玻璃门看过去，穿着白色吊带短裙的蒋言言，正在摄影师的安排下，做出适合场景的动作和表情。

衣服穿得还算妥帖，他今天就是来盯这件事的。

《嘉颜》这个杂志他没买过，但尺度之大他倒有所耳闻。至于为什么要关注蒋言言拍杂志，照片尺度大不大这件事，他没细想。

陆骁一直没回头看身后的俩人，全部注意力都在蒋言言身上。

闪光灯闪过几次，他终于明白父亲的朋友为什么要让蒋言言去做《画油画的少女》的模特。

她很干净。

小到眼神，大到整个人，真是清澈无邪。

旁边的助理实在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陆骁站起身来，回过头，没想到陆骋和程苒竟然没有发生任何冲突，此时都站在他身后。

两双眼睛吃惊地瞪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程苒忍住笑：“要不陆总一会儿进去看？您趴到玻璃那么近，我有点怕玻璃破掉。”

陆骋捂着半边脸，小声地：“你刚头都快扎进窗子里面。”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助理在旁边友好地补充。

陆骁绷着脸，看着陆骋怀里的两束百合花：“你送完花了吗？这栋楼不是不明人士止步吗？”

说完，看着程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是这样跟我说的。”

程苒点点头，看着陆骋：“这里没人订这个东西，你送错人了。”

说着，就要打电话给保安赶人。

陆骋点点头，瞧着程苒，不紧不慢地掏出口袋里的卡片：“有一位陆先生委托我给程苒女士送花，委托了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

陆骁后退两步，视线重新落回蒋言言的身上，远离下一秒就要剑拔弩张的俩人。

程苒瞥了一眼陆骋：“那请告诉那位陆先生，这里没人需要，今天不会收，以后也不会收。”

“陆先生知道会发生这个情况，所以提前叮嘱我，花他以后每天都送，如果程女士不喜欢，就丢掉也没关系，他会补新的来。”

程苒：“……”

陆骋说完，把一捧花插到程苒桌上的花瓶里，另一捧塞到她怀里，然后压低帽檐，走人了。

他俩说话的间歇，蒋言言已经换好另一套衣服，开始下一阶段的拍摄。

陆骁站直了身体，拍拍身上的褶皱，瞥了助理一眼，助理点头，默契地：“我已经忘记了。”

“嗯。”说完，陆骁准备走人，走之前，看着程苒，“这次的风格和以前很不一样，挺好的。”

程苒点点头：“陆总喜欢就好。”

等到杂志出来的那一天，陆骁怎么也没想到，程苒把他给诓了。事实上，那天他看到的情景，只占拍摄很小一部分。

蒋言言的这一期《嘉颜》，主打“妖精少女”主题，他只看到了“少女”的那部分，没看到“妖精”。

看到网络上的热议，拿到杂志，翻开内页的陆骁，气得差点把杂志撕掉，手都举了起来，看到那张脸，又把杂志轻轻地丢到桌子上。

这个女人，不言不语，倒是什么风格都敢尝试。

那一期杂志，创造了《嘉颜》有史以来的最高销量。陆骁“悄悄关注”了《嘉颜》的官博，看到刷新纪录的那几条微博，愣是一周都没吃下饭。

……

因为电影的主演只剩下蒋言言自己一个人，加上《私奔》剧组那边，之前的男演员因为女主角是她而选择辞演，一时没有太合适的人选，中间有了很长一段空档期，所以蒋言言有时间跟着《声名狼藉》剧组跑了所有城市的宣传。

也是这个过程中，蒋言言跟被赶鸭子上架拉过来一起站台的配角们都熟悉起来，微博关注加互动，倒没显得宣传期有那么冷清。

陆骁本来打算正面出现的，但是每次看到蒋言言，想到那些照片，就气得不行。

等自己消化完，刚想在网络上表达一下对这部戏的支持，陆骁才发现，已经晚了。

先是酒吧老板，自费包场请客，后有那天在场的几位多少有些分量的人，微博转发送票。

到了上映那天，先前因为低价手办事件关注蒋言言的买家，都开始晒电影票，还有人举办晒票评论抽奖。

当天《声名狼藉》硬是上了两次热搜，每一次都长时间霸屏，一次是关于蒋言言的好人缘，一次是讨论蒋言言的演技。

到了晚上，被结束宣传期的蒋女士带去吃饭的程苒，看着对面一直低头狂吃，对一切都非常淡定的某人：“你第一部电影，不担心票房？”

蒋言言摇头：“不担心。”

“为什么？”电影程苒还没来得及去看，蒋言言拍戏的时候，她俩也不熟，对于具体情况她是一无所知。

可以说，在演技这方面，蒋言言在她的印象里，还是那个哭戏全靠眼药水的渣渣。

“票房，前期靠宣传，后期靠口碑。”蒋言言吃完一碗饭，招呼服务员再加两碗饭。

程苒看着来人，摆摆手：“不用帮我要了，我吃饱了。”

“啊，”蒋言言挠挠头，“没事，还是两碗，我可以吃完的。”

服务员点点头，半信半疑地走了。

隔天，程苒在自己新上线的杂志栏目里，把蒋言言作为了第一个采访对象。程苒本来想把主题定位在“吃货女星”，但是被蒋言言否了。

“骆廷会疯的。”

虽然她时常在这方面挑战骆廷的底线，但是关键时刻的面子还是要给他。

有理有据，程苒没再坚持，最后还是回到蒋言言的演员工作本身。

因为电影上映，除了第一天水军带节奏，四处把“蒋言言支持做小三”的言论宣扬，后面几天，如潮的好评迅速碾压水军的评论，刊登蒋言言对电影理解的杂志也卖得非常不错。

程苒自费请全公司去电影院支持蒋言言的电影，还特意发了微博，说蒋言言是她的幸运女神。

陆骁有点郁闷，看着陆骋：“怎么才能比过他们？”

陆骋围观了一圈：“拼钱拼颜，你都是南波万。”

陆骁挑眉：“然后呢？”

“可惜这个场合，不看钱，也不看颜，你没有立场，”陆骋一针见血，“陆总，你究竟是为什么非要跟他们比？”

陆骁挑眉：“因为我乐意，我人傻钱多没地花。”

陆骋沉默了两分钟，才慢悠悠地开口：“陆总，嘴硬的人，下场都很惨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临”小可爱的手榴弹，

感谢“蛀书虫”的营养液

能追文评论已经很开心啦

比心大家，第四本啦，希望比之前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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