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觉的今日的秦定安有些奇怪,他眉头皱了一下,不过还是规矩的坐在了秦定安的对面,这时候,那酒水已经煮好,他又给自己和秦定安分别倒了一碗。
“阿福啊,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老爷尽管问!”
阿福笑着点了点头,道,
“小的学问肯定不如老爷,但是有些事情,老爷您还是不如小的,就比如说那……”
“我问的不是那些!”
“我刚刚发现,原来咱们都老了啊,我已经不像几年前那般健朗,也多了几分白发,而你,这额头上竟然也多了一些皱纹,我做这相国,才几年啊……”
“咱们竟然都成了这样子,你说,若是能够回到多年以前,游历大魏朝大江南北,那时候,真是无拘无束,痛快淋漓啊!”
“自从回到了这长安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啊!”
“是啊……”
阿福听着秦定安这满怀追忆的话,那脸庞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怀念之色,他微微的叹了口气,道,
“这一切,都是由那位东厂督主引起的,现在的大魏朝,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完全不一样了……哦对了,老爷刚刚想问什么来着?怎么一下子把话题岔开了?”
阿福抬起头,盯着秦定安,目光里有些好奇。
“哦。”
秦定安恍惚了一瞬,也是从那往昔的追忆之中回过了神儿来,他笑了笑,一口将那海碗之中的酒水给喝干了下去,然后那眼瞳微微的变的凌厉了起来,低声问道,
“我想问,你和那龙庭,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还有没有可以转还的余地?!”
哗啦!
秦定安的这句话音落下,那阿福的脸庞顿时变的苍白,那手也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到嘴边的海碗直接便是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几瓣,而他的身上,也是被那酒水给打湿了一大片,他的目光,更是惊恐无比!
“老……老爷……您说的这……”
恍惚了一瞬,阿福勉强镇定下来,有些结巴的说道,
“这什么意思……!…我根本……”
不等阿福的话说完,秦定安便是微微的摆了摆手,然后又是声音格外低沉的道,
“阿福,你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了,你我之间,都了解彼此颇深,我今日既然开诚布公的问你,那就是我已经知道很多事情!”
“现在,我只想让你来回答,你明白吗?”
阿福听着秦定安那低沉的语气,感受着后者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无形威压,那脸上的神色也是变的更加的紧张,慌乱,他犹豫了一瞬,咽了口吐沫,缓缓地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又是朝着门口的方向退了两步,紧张道,
“你都……都知道了?”
嘎吱!
阿福这句话说完,那屋门微微的摇晃了一下,然后被人从外面关闭了,他扭头看了一眼,那脸上的惊恐之色更浓,甚至有些绝望了,他知道,自己怕是逃不掉了!
秦定安看着呆滞的站在那里的阿福,那面庞上闪烁着浓浓的悲凉,还有几分痛苦之色,沉声问道,
“你我从翰林院一起出来,十数年的交情,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理想?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要与我背道而驰?”
“为什么还要……联络外人来杀我?阿福,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
“我秦定安,有做错了什么吗?”
“做错了什么?你难道到现在都觉的自己做的是对的?没错的?你觉的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一心为民,一心为百姓的秦定安吗?”
阿福已经彻底绝望,索性也便不再隐瞒,他往前了两步,目光灼灼的盯着秦定安,那面庞上闪烁着难掩的愤怒和悲凉,怒声质问道,
“你不是了!”
“秦定安,自从你坐上这相国的位置之后,你就不是那个秦定安了,你开始热衷于权力,你开始学着那个苏善的样子,大开杀戒,心狠手辣,你这些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难道自己都不清楚吗?”
“梁帝元老,数百朝臣,被你不动声色清理掉,如今都是凄惶晚年,还有他们的子孙,也基本上被断绝了仕途,你毁掉了多少人?”
“明帝,说是被你推上的这皇位,但是呢,他在你面前,其实跟狗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出,甚至连……子嗣都被你暗中阻断……”
!
“大魏朝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