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骑兵们纷纷抓起脖子上的火绳,左手拖着三眼铳,瞄准了弯下腰来准备清理铁蒺藜的阿哈和步甲,右手的火绳往火门里面捅了下去。震耳欲聋的铳声响起,阿哈和步甲手中那些简陋的盾牌被弹丸击穿,击穿了盾牌的弹丸又扎入没有一丝护甲的阿哈身上,喷溅起刺眼的血花,中弹的阿哈一个接一个以各种姿势翻倒在桥上。
即便是身披铠甲的步甲,弹丸射穿了木盾,又扎在他们身上的铠甲上。击穿木盾后的弹丸虽然未必能破甲,但是巨大的撞击力,还是让那些步甲们一个接一个往后翻了出去。
一名步甲痛得捂住脸满地打滚,刚刚弹丸击穿盾牌之后,木盾背面飞出一堆碎木片,扎了他满脸都是,击穿了盾牌的弹丸又打在他身上,铠甲虽然没有被击穿,可是他身上受到了强大的撞击力,感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脸上又被木片扎得鲜血淋漓,痛得他满地打滚,却不小心滚到铁蒺藜上,一下就像是触电一样弹跳起来,接着一声铳响,一颗弹丸击穿了他的铠甲,这名步甲落在桥面上,翻了几个滚便不再动弹。
桥那边,震耳欲聋的铳声不断响起,弥漫的白烟中喷出一条条火舌。
拥挤的桥面上,清兵挤得密密麻麻的像沙丁鱼罐头一般,在二十步之内的距离上,三眼铳手根本无需瞄准,随便射击都能击中目标。
透过烟雾,可以看到那边清兵的各种姿态,桥面桥口上堆满尸体与受伤一时不死的阿哈和步甲。余下的人己经被打蒙了,有的人抱头乱窜,想找个地方遮掩一下,有的人则狂叫着冲来,不小心踏上了桥面布满锐利尖刺的铁蒺藜,立时蹦跳着凄厉长嚎,越是蹦跳,踏上的铁蒺藜越多,恶性循环,最后不是跳入河中,就是被火铳打死在桥上。
清军后面的弓箭手射来的箭矢,不是被盾牌挡住,就是被盔甲挡住,根本无法伤及三眼铳手。而明军夜不收的弓箭不断反击,射得清军弓箭手哭爹喊娘。狭窄的桥面,又让清军人数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这是什么蛮子?怎么那么厉害?”见到阿哈和步甲根本冲不过桥去,后面掩护的弓箭手也损失惨重,多铎大惊。
黑暗中,清军看不清楚河对岸的旗号,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军队。
“王爷,只可惜我们没带盾车过来,否则区区两千蛮子,我们还不是轻松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站在身边的席拉纳道了一声。
多铎看着桥面上堆积如山的尸体,看着后面东倒西歪满地打滚的精锐弓箭手,心如刀割。刚刚上去的两百多阿哈、百余披甲人和两百多名弓箭手,非死即伤,几乎全报废了。多铎很想把人全部压上去,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前面一座狭窄的桥梁,再多的人也不可能一次性全部冲过去,会在桥面上被打得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