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开始搞瓜子厂其实也就是这么想的。”林涛继续说道:“我想着,只要把瓜子厂搞红火了,至少种打瓜还是能赚钱的。后来搞葡萄干加工厂,纯粹是不想让葡萄干这个咱们西疆的名牌特产被搞臭了。你们恐怕不知道,在吐鲁番,那些维族老大爷怎么说的?”
林涛给张宏远和祝文强把酒倒满,然后用维族味的普通话学着说道:“我们嘛,以前卖葡萄干,都是实实在在的。就是那些内地的贩子过来,我们学会了染色,学会了烘烤,这种葡萄干,我们自己不吃的嘛!现在的娃娃们,被带坏了!”
语气有些可笑,但张宏远和祝文强两个人都没笑。
三个人碰了一杯,林涛继续说道:“所以我想把正宗的葡萄干名气打出去,至少以后就算假货多了,也能保证有一个真正的品牌,等我们的娃娃长大了,吃到葡萄干的时候,知道哪种正宗,对吧?”
张宏远和祝文强没想到林涛到这么远。这时候林涛的语气,压根不像二十多岁的青年,语气里满是沧桑和感慨。
“而电动三轮车,纯粹就是为了让咱们西疆的农民在农村干活的时候更方便。”林涛笑着说道:“没想到一下子搞大了。”
“你搞的真大!”张宏远举着筷子说道:“边吃边说!再不吃,菜就凉了!这正宗的五道黑鱼,野生的!来,都尝尝!这鱼现在可不好找了!”
五道黑鱼的味道的确非常的不错,林涛连吃了两口,才放下筷子,笑着说道:“小的时候我们那边的海子里这鱼不少,现在污染严重,没了。绝了。现在连小狗鱼都少见了。”
“那你现在的梦想算是实现了吧?”祝文强很少见林涛这么敞开心扉的把话说出来,继续问道:“想吃五道黑?过两天我送你几条!纯野生的!”
“还没有。”林涛笑着说道:“谢谢你的鱼——我爸妈喜欢吃这个。至于梦想,还差点儿。前年,我倒卖棉花挣了些钱,去年我的合作社种了棉花,村里很多人跟着种,村子里已经被我影响到了。今年我开始种枣,乡里,甚至周围的几个乡里都有人想跟着种,说明我影响的范围大了。如果有一天,村里,乡里,甚至县里的农民,都不再跟风,不再跟着我种什么他们种什么,而是五花八门的种着各种粮食或经济作物,而且都有着自己的销路,那我就真的算完成梦想了。”
实际上,林涛知道这个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