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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坐在往霍家去的轿子里,心满意足。

梁复起初拒绝了她,她也没有再求他,只是默默地解开了长袄,蜷成一团蹲在雪地里无声地掉眼泪。

拜寒冷的天气所赐,不到一秒钟她就打了一长串喷嚏,好在极品美人儿历来都只有眼泪没有鼻涕,所以她这副雪中哭泣的样子简直美到了极点,当然也可怜到了极点。

梁复果然不忍心了,低声骂道:“你发什么疯脱衣服?不怕冻死你!”

“都是我害了柔姐姐,我有罪,我要赎罪。”阮宁哭着说道,“老天啊,我求求你把柔姐姐的病痛都加在我身上吧,千万不要让柔姐姐难受!”

她成功地把自己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也忐忑极了,她这种入门级的古早狗血剧演技实在浮夸到了极致,如果现场直播肯定会被读者骂得狗血喷头吧?也不知道梁复吃不吃这一套。

梁复很吃这一套,他被霍柔磨练了那么久,最是中意白莲花型的女人,浮夸点也无所谓。他绷着脸走过来,赌气般恶狠狠地给她扣上扣子,嘴里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老天怎么会听你的!”

但他扣完骂完,跟着又拖住她的手出门,一起上了轿。

阮宁:……

好个口是心非的死变态啊啊!

轿子晃啊晃的,一会儿功夫就晃得阮宁昏昏欲睡,她趁势倒在梁复肩头打盹儿,从睫毛的缝隙里瞧见梁复对着她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深情凝望,简直像川剧变脸一样丰富多彩,这死变态的内心估计正在激烈交战呢,阮宁看得直想发笑,慢慢的真睡着了。

睡着前她想,趁机养足精神和体力,待会儿找机会逃跑。

她记得霍柔的父亲只是个从七品的小官,家里也没什么钱,所以一直住在在离城门只有半盏茶距离的平民区,那里到处都是人,很容易隐藏行迹。最重要的是,霍柔闺房的隔壁是个空了很久没人住的宅子,从院墙可以跳过去,原文里霍柔就经常这样偷偷溜出去见男人,阮宁觉得自己应该也能这么溜掉。

虽然她没钱也没告身,很大概率出不了城,不过身为攻略者,她觉得运气很可能站在她这边,就算逃不出城,没准儿能碰见别的病娇呢?

“醒了!”

梁复突然推了她一把,阮宁恍然醒来,发现已经落轿了,她被梁复推到了轿壁上靠着,不过梁复肩头的衣服皱皱的,显然她刚刚一直趴在那里睡着。

“重思哥哥,我刚刚是睡着了吗?”

阮宁刚睡醒,眼睛里带着睡意,声音里带着沙哑,分外的诱惑。

梁复恨不能把她按进怀里做出点什么,反正她是他买的,怎么弄都不为过。但是轿子落地了,霍家的大门就在眼前,想起霍柔白莲般的脸庞,梁复硬起心肠没有理阮宁,自己先迈步下轿。

霍柔在闺房的堂中接见了他,这是她的习惯,凡是她觉得不错的男人都会找机会让他们来她的闺房说话,用这种亲密的暗示让他们认为她已经默认了和他们在一起。

“表哥,宁妹妹。”霍柔特意多扫了些胭脂在颊上,显得脸色潮红,看上去有点病态的娇艳,“大冷的天,你们怎么来了?”

她很意外,她算准了梁复肯定会来,这样她就能煽风点火,成功地把自己生病推给宁阮,让梁复好好收拾她,可她怎么也跟着来了?难道她也提防着,她什么时候变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