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与太后

阮宁没接茬,从乾清宫脱身后她还没来得及穿好抹胸,就被顾连章带走了,此刻他修长的手指按住的地方,正是没有遮挡的所在,让她又尴尬又难受。

这个死太监,祸根都没了,还这么不安分。

阮宁腹诽着,轻轻握住他的手防止他再乱动,又用小指在他手心轻轻挠着:“督主,太子贼心不死,总是麻烦督主给我解围也不是办法,督主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一劳永逸好不好?”

她真的是受够魏恕了,每次都是同样的借口同样的手段,每次都要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皇帝,她觉得自己都有心理阴影了,一看见魏恕不由自主就想起皇帝,鼻端甚至能闻到皇帝身上那种不新鲜的死亡气息。

既然顾连章肯跟她交易,就哄着他早点把魏恕解决了,管它什么骑驴找马,这个驴太变态,不骑了。

她纤巧的小指轻轻挠着,弄得顾连章手上、背上甚至心上都有些发痒,他的手指从她胸前挪开,寻到她娇嫩软滑的嘴唇,轻轻地点在了下唇上。

他走近了一步,深黑色的眸子盯着她,漫不经心地问:“法子是有,但要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有法子?阮宁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而他的手指却趁机滑进去一点,指尖描摹着玫瑰花瓣一样的唇形,感受着她无与伦比的触感,那点痒痒的感觉迅速扩散到了全身。

阮宁的脸颊渐渐热了起来,她有些不自在地微微侧了脸尽力不去看他,却也不敢拒绝他这种行为。她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一个太监而已,看都看了,摸摸怕什么。

顾连章却不满足仅仅是摸摸,他的指尖又滑进去一些,垂下眼帘对着她樱红色的唇,声音冷清:“玉妃既然要用自己跟我交换,就该热情些,这样死板毫无情趣,男人是不会有兴趣的。”

怎么可能没兴趣,只是不满意她的冷淡,想让她主动迎合,想让她像第一次那样充满生涩又诱惑地对他说,督主救我。

阮宁犹豫了一下,这个死太监身体不行,要求还挺多。她左思右想,试探着含住了他的手指,抬了眼有些委屈地看他。

心里更痒了,顾连章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嘴上却说:“玉妃这副模样,倒像是我在强迫你。”

他的手指却不像他的言语这么冷淡,而是主动找到了娇嫩的舌尖,轻轻的搅动着,眼睛专注地观察她的反应。

阮宁被迫与他纠缠,她的脸红了,这感觉像是在用手指接吻,好色情啊……

她感到羞耻,坚持着不肯回应,心底却一点点燥热起来,他却突然撤回了手指,淡淡地说:“看来玉妃并没有多少诚意跟我交换。”

“我没有!”阮宁生怕他反悔,连忙说道,“我无依无靠,只能求着督主救我,怎么会没有诚意呢。”

顾连章没说话,却慢慢地抬起那根食指放在自己唇边,轻轻舔了一下。

阮宁低呼一声,这个变态!

但她显然低估了他的变态程度,顾连章很快又把那根手指送到了她的唇边,湿湿的,比他平时的冰冷多了一丝温度:“真的?”

“真的。”阮宁说完,一横心用唇包住了手指,闭上眼睛,模仿着他刚刚的动作,用舌尖轻轻舔舐。

既然有求于他,只好把戏做足,反正是个死太监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就当是慰问老弱病残好了。

顾连章还在看她,她的脸颊比最艳的胭脂还红,她起初有些不情愿,动作生涩又生硬,但是慢慢的,她开始投入,唇边发出了无意识的呢喃,这声音比任何声音都美妙,迅速唤醒了他身体最深处蛰伏的欲念,顾连章触电般猛地抽回了手指,飞快地说:“够了,我信你!”

阮宁睁开了眼睛,她的呼吸很不均匀,眼睛里带着迷茫:“督主……”

顾连章压制着心里的异样,尽可能冷淡地说:“想摆脱魏恕有几个法子,最简单的是死遁,玉妃会死于某次意外,而你出宫逍遥,不过,从今后你必须隐姓埋名,不见天日。”

他可以在宫外安置她,金屋藏娇,等哪天她让他厌烦了,就任由她自生自灭。

阮宁不喜欢这个法子,这和魏恕对原主的做法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魏恕的法子。皇帝很快就会死掉,到那时魏恕的变态嗜好就不存在了,而他好歹是个男人,又是帝王,总比个太监强?

“有没有别的法子?”她大着胆子问。

要是他说没有,她就投奔魏恕去。

顾连章敏锐地觉察到了她在掂量,忽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玉妃想必听说过顾某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名声?若是你中途反悔,别怪顾某翻脸无情。”

——对她其实已经一再让步,否则她早就死无全尸。

有些疼,但是他说话的语气更可怕,阮宁立刻就怂了,但随即意识到在这件事上绝不能怂,哪怕现在惹恼了他被弄死呢,也比忍气吞声随他摆布最后还是受不了惹恼他被弄死强。

她强忍着心底的恐惧,尽量声音平稳地说:“既然是做交易,总要双方给出的筹码相当才有交易的价值,你这个法子太子也能办到,我凭什么要跟你交易?”

顾连章松开了手,感觉有些意外。原本他以为她舍弃魏恕而选他是因为跟魏恕有悖伦常,她有廉耻心所以不愿意做魏恕的女人,但从这句话看来她仅仅是因为不喜欢跟着魏恕就得隐姓埋名。这个女人的底线比他想象的还要低得多,意外地竟成了另一种吸引力,毕竟他也一直在努力消除自己剩余的廉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