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与太后

烛光明亮,照着殿中诡异的场景。

皇帝睡在后殿内,床帐卷起半边,视线正好能看见中殿的长案,长案边的紫檀交椅上,他娇媚无双的妃子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被他的儿子紧紧压在身下,她美丽的脸上带着惊慌,染着红晕,无助又软媚的模样便是最冷情的男人见到了也会情动。

魏恕当然不是最冷情的,他想要这个女人已经想了太久,早已心潮澎湃,而她刚刚不断提起另一个男人并且显示出畏惧,这又触犯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更急于证明自己的强大,他急切地撕扯着她的衣带,甚至已经顾不得解上襦,而是直接去扯裙子和底裤。

阮宁的手被他反剪在背后,在慌乱中她忍不住开始呼救,但是殿外毫无回应,就好像外面站着的只是一群聋子。

阮宁有点绝望,皇帝还在啊,就算他现在看着像个死人,可谁能保证他真的不知道?她低声哀求说:“殿下,不要在这里,求你了,不要……”

“就要在这里。”魏恕喘息着压了下来。

就在此时,小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顾公公来了!”

魏恕一腔欲念顿时变得冰冷。这个该死的阉人!

他不怕被下人和妻子知道,甚至不怕被德妃和晋王知道,因为他们都得臣服于他,但顾连章不是,司礼监和东厂都在他手上,他有筹码跟他对抗,至少在登基之前,他必须跟他保持良好的关系,免得他从中作梗。

魏恕很快放开了阮宁,跟着整理了衣服,还没等他整理好,顾连章已经推开殿门,慢慢走了进来。

大门开合之时带起一股凉风,吹散了殿内浑浊的空气,阮宁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只是低头看到自己凌乱的衣裙时,顿时又羞又气。

她不顾魏恕带着怒意的眼神,快步走到顾连章身边站着,手抖抖地整理着衣服。

顾连章早已将殿内的一切看得明白,他沉默地向魏恕行了一礼,跟着看向阮宁。

阮宁在片刻的疑惑后突然明白了,她对他做着口型,无声地说:“我答应你。”

顾连章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就在阮宁以为他没看懂的时候,顾连章突然对魏恕说:“殿下时常要在乾清宫侍疾,玉妃年轻,不宜与殿下独处,臣已告知内宫署,从此后免去玉妃侍疾之责。”

魏恕没能维持住温雅的表情,他带着几分恨意说道:“顾公公,你不问过孤便擅自安排,这是什么道理?”

“内宫署诸事一向都是臣在安排布置,并没有向太子请示的先例。”顾连章轻描淡写地说。

不等魏恕再说,他已经转身向外,道:“臣告退。”

阮宁怔了下,正在不知所措,又听他说:“玉妃,你也退下。”

阮宁连忙快走几步跟上他,走到殿外时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却听见顾连章声音极低地说:“回去等我。”

身后传来啪一声脆响,却是魏恕气恼之下摔了瓷盅,汁水淋淋漓漓洒了一地,几个宫女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大气儿也不敢出。

阮宁满心忐忑地回到了翊坤宫,秀心见到她时很是惊讶,说道:“娘娘回来的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