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需要吻的地方太多,渐渐地,安慰变成了索取,变成了沉溺,而她的抽泣声也变成了婉转的吟哦,直到最后又是一声痛呼。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昏昏沉沉的,阮宁也不知道到底有几次,时而睡着,时而又被他弄醒,像一叶孤舟,在他的风暴中动荡起伏。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在清醒的间隙她迷乱的想,跟着又攀住他,一起沉沦。
她在半夜被他吻醒,他声音喑哑,眼睛亮的惊人,低声说:“我送你去你爹爹那里,明日过午后再迎你进府成亲。”
阮宁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任由他取了新衣一一给她穿好,又抱起她走去阮老爷的住处,那边灯火通明,阮家夫妇焦急不已地等着女儿回来梳妆。
林阶要走时阮宁拉住了他,低声说:“早些来接我。”
这句话差点让林阶又把人抱走了,但最终还是一咬牙,狠下心来回府筹备。
大红灯笼照耀下跪着几个人,趁乱取走衣箱的,将阮宁的新衣换成紫色暗花的,还有引开守卫的,林阶淡淡看过去,道:“杀。”
米易吃了一惊,小声说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要不要改天再说?”
“不用,大喜的日子尤其不能有一丝纰漏。”林阶神色自若。血色,正好用来让一切安定。
“暮松斋封起来,那两个人就一辈子待在里面。”
林阶看看渐渐亮起的天边,他承诺过林长松照顾他的后人,那就留她一条性命,让她生不如死。
阮宁瘫在床上不想动,又被丫鬟哄劝着起了身,她像没了骨头一般,软软地靠着阿青,半梦半醒地听喜婆念叨成亲的规矩。
阿青觉得姑娘今天特别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软媚的惊人,连她一个女子都觉得有些心动,怪不得那个威严的首辅大人像丢了魂似的,当着老爷安人的面还把姑娘楼得紧紧的不舍得撒手。
阿青想着,努力把阮宁的衣领再拉高些,好遮住那些羞人的红痕。
王氏皱着眉头在旁边喝药,絮絮叨叨地说:“宁宁啊,这个药到底灵不灵?我都喝了十来天了也没动静,有没有更灵验的?我得抢先怀上,看你爹那个老色鬼还拿什么借口纳妾!”
阮老爷这么多年没有儿子也从没提过纳妾,只说将来给女儿找个倒插门的女婿就行,王氏从没有过危机感,在她心里女儿女婿都是外姓人,弟弟和侄子才是王家的根苗,可如今丈夫要纳妾,连她自己都地位不保,便也顾不上王家的根苗了。
阮宁微眯着眼睛慵懒一笑,看来王氏找到了新的生活目标,但愿她早些如愿,今后专心养孩子,别再找事了。
正想着药碗突然被送到她嘴边,王氏眨巴着眼睛,低声说:“你也喝点?早点怀上,以后地位就牢靠了!”
阮宁浅笑着推开了药碗,牢靠?不需要,原来她还有些担心林阶得手后就会失去兴趣,但是现在她很有把握,那人食髓知味,只会越发沉溺。
一上午的时间都忙着绞面、梳妆、穿衣、□□,午饭只胡乱吃了几口,等一切收拾妥当时阮宁对镜一照,差点要翻白眼了,明明她花容月貌的,给抹成一堵白墙连五官都模糊了是几个意思?
“洗了重画,不要涂这么白。”阮宁断然下令。
梳妆的喜婆虽然知道当下都是这么画的,但是贵人下了命令,她也不敢多说,麻利地上前伺候着净面,加倍用心给画了一个富丽又不失端庄的妆面,又在眉心贴了莲花钿,阮宁自己一看,也觉得十分满意,只可惜林阶不喜欢脂粉香,所以胭脂水粉一律都是特制的没有香气,总让她觉得有些遗憾。
等一切打理妥帖后,迎亲的人也到了,林阶穿着大红喜服亲自来迎人,骑在马上如同一株青松,巍峨声威让阮家那些亲眷都没敢上前戏弄新郎,于是林阶顺利地走进厅堂,毫无阻碍地牵起打着同心结的红绸,领走了自己的小新娘。
阮宁在红盖头底下翻了个白眼,那些人吵嚷了一上午要戏耍新郎,到头来怂的一批!
林家没有多少亲眷,到贺的几乎都是林阶的同僚,吉时将到时明侑御驾亲临为自己的首辅老师做了证婚人,让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成了今后数十年京中人津津乐道的盛典。
阮宁的手一直被林阶紧紧攥在手心,她从红盖头低下看着自己的红绣鞋与他的大红靴子站在一处,虽然知道都是虚幻,还是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
程序走完后明侑回了宫,宾朋们簇拥着新人进屋,林阶迫不及待地挑开了盖头,盖头下一张脸天香国色,美得不可方物。周遭有短暂的寂静,跟着一片喝彩,大胆的同僚立刻开始调侃林阶。
就在此时,米易凑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林阶点点头,阮宁发现几个侍卫挟裹着一个男人从屋中向外走,那男人不甘心地挣扎了几下,但很快被制服了。
阮宁心中一亮,原来机会就在此时。
“娇娇,给我兑换一个辅助,让那个刺客摆脱侍卫。”阮宁呼唤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