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队又一次拿下了世界第一,六名参赛选手全员金牌,总分205。
姜婉又将页面向下滑去,找到了个人成绩。
越明时42分。
姜婉与有荣焉地抬起下巴:“越明时同学,你现在可以开口了。”
“……”越明时只好说,“你觉得我拿了满分。”
“因为你确实拿了满分,”姜婉扬眉道,“我怎么可能会预料错。”
越明时看起来并不惊喜,只是很认真地凝视姜婉几秒钟,端详她的表情,然后才嗯了一声。
姜与岸这时候才迷迷瞪瞪醒过来,发出状况外的声音:“怎么了?公布了吗?他拿了金奖没有?第几名?”
虽然脸上并不感兴趣,但姜与岸实际对规则还是做了详细调查的。
“当然是世界第一。”姜婉掀开空调毯,语气轻快,“所以我早就说了,我家孩子参加这种比赛没有一点问题,沈星阑就是不信邪,要和我争这吵那……”
姜与岸:“……婉婉,这个‘我家孩子’的口癖你怎么一路留到了今天??”
“我家孩子不够自信嘛,”姜婉翻找出一个小徽章别到越明时身上,“多夸夸他,他说不定哪天就开始习惯了。”
越明时:“……”
姜与岸大呼小叫:“越明时?不自信?婉婉,你能听见你自己说话吗?”
“你不懂。”姜婉头也不回地把徽章背后的别针打开、穿过越明时睡衣胸口布料,小心地扣好。
她的头发又有差不多一年没剪,长到腰后,顺着肩膀手臂滑下来,落在越明时的身上。
越明时伸手拨开,动作放得很轻。
姜婉收起了手,拍拍越明时左右肩膀,宣布道:“你现在暂时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人了!”
这是姜家内部常开玩笑的说法,当然“我们家最聪明的人”这个头衔平常是姜婉专属的。
姜与岸立刻高调反对:“等等,哥哥我可没有听说过家里突然多了新成员。他又不在我们家的户口本上!”
“姜与岸。”姜婉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气氛破坏者,“我听说你的编辑半夜四点也会在线催稿,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编辑甚至把姜与岸关过240个小时的小黑屋,是个几乎只有电脑、床、空调、厕所的单间,相当恐怖。
姜与岸立刻怂了:“……两天,他只能担当两天这个头衔。……最多三天!不然我要申请召开家庭会议了!”
越明时并不在意头衔,他低头扯起睡衣看姜婉亲手别的徽章,发现它制作精度很高,不像是普通厂家随意开模就能做出来的。
“这是你在mit做的?”越明时很快有了猜测。
“对啊。”姜婉笑了起来,“我可是借用了nasa级别的机器,才做出了这块徽章。猜猜成分是什么?”
越明时:“……陨石?”
姜婉随手给他一小包咸味饼干:“是月球上带回来的陨石。”
在旁趴着听了半天的姜与岸酸溜溜地开口:“姜婉,你知道月球的背面是个多么丑陋的地方吗?”
言下之意:越明时他暗地里也是个不堪入目的存在啊!
越明时:“姜与——”
姜婉几乎和越明时同时开了口,她不以为然地道:“但挂在天上的那个,又不是我的月亮。”
姜与岸安静了。
越明时也安静了。
他紧闭嘴唇,重新坐回沙发里,像是突然间多生出一双手、不知道拿这对新生肢体怎么办似的,拿起笔转了两圈——差点失手转飞出去——然后在纸上默写起彼特拉克的十四行诗。
姜婉昏昏欲睡地往卧室走,半路上突然停下,恍然道:“等下,我还有件事没做。”
她拿起手机,找到沈星阑,给他发去简简单单的“恭喜”,为了演出效果,特地加了一个拉响礼炮的表情。
光“恭喜”这两个字,已然抵过千言万语,相信沈星阑可以自己脑补完整的言下之意。
……
新一学年的开学日,姜婉没有再碰到一年前同样的事。
无噩梦,很好。
姜婉神清气爽地早起,到操场上跑了几圈的工夫,已经有穿着军训服的高一新生抵达操场了。
每年泉外的军训似乎都能搞出点新花样来,工作人员正在学校的操场上布置一些似乎用来进行障碍翻越训练的器材:压得极低、只能匍匐穿过的铁网;麻绳绑成、需要相当强劲的核心力量才能爬上去的绳墙……以及当然少不了的,手榴弹!
姜婉驻足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既然有意思,那就必须得想个办法来玩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