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野默然几秒钟,忽而出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让你介入,还真不是好事。原本王二愣子顶多是被人修理一顿,却不会死。但因为你,却可能要死人了……原本,这些人都会活蹦乱跳的,但现在,只怕……”
正如张天野所说,没有风尘的介入,王二愣子打不过这个女侠,也没有机会做那种事;顶多王二愣子被打一顿,然后女侠、杂耍班子全部离开……现在不然,女侠很可能因为被侮辱了,为了自己的名节自杀,王二愣子也可能因此被判罚——严重的可能会被砍头。他感觉自己让风尘帮一把王二愣子,就是一种错误。风尘听的莞尔一笑,说:“没法子啊,你让我帮,我只能这样了……”
安落问:“真会死吗?”
韩莎戳破了风尘的气球,说:“不会,别听祂瞎说。咋呼人呢!”
风尘:“……”
“咣——”连杠子带胳膊,在进衙的时候正撞在了门框上,后面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王二愣子迟觉的转了一下身,侧进了衙门的院子里。另一边,几个衙役站好,有一个去叫了县丞过来,遂便升堂。背靠着“明镜高悬”,一声“威武”之后,断案便开始了……这玩意儿是大家伙儿喜闻乐见的。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便有差役来报,将自己一行人听有人举报,说是王二愣子当街对一女子……然后,就将人押送过来,当事人也都一并带来了。至于是“做什么”却说的含糊,很隐蔽的给县丞做了一个手势,县丞“嗯”“啊”了一声,就问王二愣子:“王虎,适才衙役所言,可是事实?”
王二愣子这时却一点儿都不楞,因为脑子里的神秘声音又来了——
“启禀老爷,草民原本是去看杂耍的,他们说有真本事,很能打,后来人们就说我也很能打,想让我较量一下,赢了就请我喝酒。我想着这好,就问他们敢不敢跟我打?我说你们要是不跟我打,就说一声服气,打不过我,也就行了。他们不愿意,还看不起我,然后一个杂耍班子的人都打我,不过没打过。老爷,他们都拿枪扎我了,要不是我能躲,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只是后来有来了一个女的,从大家伙儿头上飞进来了,说我光天化日的欺负人,还要打我,我见她厉害,知道自己打不过……”
有了神秘声音的提醒,王二愣子说的很清楚——这样的人说话,县官是不会打断的。只有那种搅合不清楚的,县官才会直接说什么“你什么也别说,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因为是真的听不懂,说话跟浆糊一样,需要县官一点一点的问,将内容调理清楚——
县官感觉这王二麻子挺让自己省脑子的。这样的犯罪嫌疑人可以给他来一沓……比起那种三句话下来就听的自己头疼的要好太多了……
破天荒的,王二愣子不仅仅说了话,还说完了很长的一段话,将这一段事情发生的经过讲了一个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