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卷了舌头,吹了一声口哨,玩转、清脆的像是黄鹂鸟一般。这是一首《同桌的你》的调子,风尘记得调子,却不记得歌词——有一些东西,总是会伴随着时光遗忘,但却又会留下自己的痕迹和旋律。含沙便含住了眸子,听着祂用口哨吹着曲子,一直快要到了结尾的时候,风尘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江理仁!
江理仁!
他是我初中时候的同桌……他是一个很特立独行、很特别的人……他的性格有些执拗……他总是穿着一双球鞋……他……
对了,他好像死了……去年死了。
祂吹着《同桌的你》,原本是吹给含沙听的,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但吹着吹着,却真的想起来一个叫“江理仁”的同桌!这一个名字,就像是一个线头,一点,一点的牵扯出了线索,让祂耗费了大量的力气,额头上的气血积蓄,稍微的发热、发红。含沙见了,有些担心的问:“风尘,你怎么了?”
“别担心,你还记得江理仁吗?”风尘问含沙是否记得江理仁——她和祂一起参加过江理仁的葬礼,还见过江理仁的遗体。
她还发现了江理仁的灵魂消失,被世界遗忘的这一个事实。但现在,听风尘问起这一个名字,含沙竟然是记不得的,只是隐隐约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她皱着眉,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来——
江理仁……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一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被抹去了几乎一切的痕迹。
若非风尘吹了一首《同桌的你》,若非风尘对他印象深刻,又是先天真人,至于现在,更是超脱于先天真人,成了“祂”。
只怕这一个名字就再也不会被想起来了……
风尘道:“你果然已经没了记忆,也是,连我都险些忘记了。但幸好,这一首《同桌的你》却是让我由同桌,想到了他,并且以此为线头,想到了更多的东西……不,不是想到!含沙,我不方便说话,你不要打扰我。等我一下!”风尘突然似乎发现了什么,屏息、凝神,集中了自己的意志。祂忽而在床上坐下来,一动不动,额头上的红更加的盛了几分,隔了一些距离,似乎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热量……
江理仁是一个线头,串起来的信息就是一条线,这些线,却正被一股力量拉扯着,朝着某个方向漏了过去!
与其说是想起来,不如说是风尘始终于潜在的记忆中,记着江理仁,并未将人彻底的忘掉。
这一个线头一直都被祂抓着,此刻,却被祂全力的拉,用力的拽。
一边竭力思索,以自己的精神、意志为力量,进行拉扯,争取要从某个方向拉扯出更多的“记忆”,这一个过程,简直就像是拔河!一边拔,祂的一缕意念,也随着这一个并不存在于现实的维度中的方向探了过去,沿着江理仁记忆组成的线,一直延伸到了一个如同江河中的漩涡一样的地方——吸取的力量,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对面,究竟是什么?风尘思量了又思量,心中却涌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危机感,警铃大作!
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