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严医生写的这篇文章,还不算是一篇绝佳的文学作品。
毕竟是第一次写文章,有些时候那些不可言说的分寸难免没有掌握好,不过第一篇文章能够写成这样,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沈瑜想起自个儿第一篇文章,那是初中时候看了太多言情以后练笔写下的,黑历史得没边了。
别说像严医生这样严肃认真的思考宇宙的奥秘、人生的意义,就是连正常人的思维都没有拥有。
不过这也实在不能怪他,他们那个时候的电视剧和言情,难有几个三观正常的。
各种什么你只是失去了一条腿,她可是失去了爱情,或者说什么医闹戏码频频上演。
在这种氛围下熏陶成长起来的文学作品,能有几个是三观看的过眼的呢?
而且那个时候他青春年少,有种莫名其妙的花季雨季的忧郁气质,写的那些故事,矫情得要死。
沈瑜某次翻出以前的作品看的时候,不仅想把手稿给销毁了,顺便还想穿越回去,把以前那个矫情的要死的自己也给顺带销毁了。
说到底还是没有吃过生活的苦,所以才会遇到一点点小情绪,就恨不得放大到天塌地陷的程度。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等到真的长大的时候,才知道生活远比那以前强说愁的愁要愁更多,可是到了这个年纪,很多事情就已经看淡了,再下笔的时候就会温柔很多。
宁可去写一些生活当中让人感动的片段,也不想去经历描述自己到底有多难受,经历了多少苦难。
沈瑜看严医生的文章的时候就有一种这种感受,他仍旧没有在文章当中写出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反而一路描写的都是他如何从低谷当中走出来。
沈瑜想了想,道:“你有没有想过把你这篇文章发表出来?”
“不然呢,我写这篇文章是为了留它做传家宝吗?只不过我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水平,把这篇文章发出去,绝对会有一大批人来喷我,而且也说不定发出去的机会都没有,没什么杂志社愿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