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当微胖男人被突然的一阵寒冷冻醒,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他睡在一片废墟之中,四周全是残垣断壁,很多地方看其模样,似乎是被火烧毁。
冷,透骨的寒冷。天尚未彻底明亮,满天的雪花飘落,风不大,但架不住无处不在的寒冷直往骨髓里钻。
身边是妻子,还有两个孩子。
他叫醒了妻子和孩子,站了起来,一声声的呼唤在村中闯荡:“娘,娘,娘……”
“别叫了,你娘死了。”声音从一堵墙后传来,微胖男人一家子脸色同时变了一下,绕过了这堵墙,便看到了鬼哭和大黑马,他们在桌边,正啃着烧饼,喝着酒。
看着呆住的一家子,鬼哭放下酒坛:“喽,这是你娘给你留的,我们吃了点,你不介意吧?”
桌上,两大箩筐烧饼,还有两坛子酒,一坛子酒还是完好,而另一坛子在鬼哭手中。
“不介意。”微胖男人嘴唇蠕动了一下,问道:“恩公,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话里的意思。”鬼哭往一个大碗里倒了一大碗酒,大黑马咬住大碗吧嗒吧嗒的喝着,而鬼哭放下酒坛,伸了个懒腰,屁股离开凳子站了起来,把箩筐上的布一翻,盖住了烧饼,道:“你娘见你们吃不惯饭,把你们晕倒,连夜做了些个烧饼,让你们在路上吃。哦对了,这两坛子酒也是她挖出来的,说是你离开的时候就埋下的,专门等你回来喝,不过其中一坛子她送给我了。”
微胖男人大脑晕乎乎的,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捂着脑袋感觉一阵疼痛。
娘已经死了,娘给他做了烧饼,可是为什么娘死了还能给他做烧饼,难道……
“还愣着干什么。”鬼哭抓起箩筐烧饼塞到风韵少妇的怀里,又把一坛子酒塞到了微胖男人怀里,把行李往他身上一套,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走吧,别费了你娘的一番苦心。”
这一家子晕乎乎的,抬脚就往外面走去。
出了村,沿着小路到了大路上,外面正好有一辆马车等着。
车夫二话不说,立马上路。
车轮滚动,马蹄阵阵,这时候,微胖男人一家子才清醒过来,女人和小孩被吓得脸色惨白,而微胖男人抱着酒坛子呜咽起来。
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居然会被富贵迷花了眼,把呆在老家的娘都忘了。
“你哭什么哭!”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他……”
他想骂,但想起昨夜突然出现的那个老妇人,又不敢骂,憋屈的把骂声咽了下去:“算老子倒霉,接了你这一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