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微微摇晃,海浪的声音,“哗哗哗哗”显得平静。
月光从窗口洒落,照射在她的身上,在软绵柔和的被子上,显得苍白,多了几分凉意。
外面,隐隐有着人声,是那么的遥远,更显寂寥。
她坐起身来,拖着鞋,披上了大衣,把着窗沿,向外看去。
海面平静,犹如祥和温柔的母亲。月光照射下,波光粼粼。
她的手扶着额头,喃喃道:“是梦啊!”
那个男人,那个健壮的男人,他杀了自己。不,应该说……他杀了爹。
没有伤心,反而多了一丝轻松,爹啊!你终于死了。想到平日里他谄媚的样子,她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娘还真是伟大,居然让这个人给近了身子。
点上的油灯,香味弥漫,晃动的火光很是明亮。
青葱般的手指随着玉臂移动,依次取出了笔、墨、纸、砚,挨个放在桌上,摆好。
有微风从窗口吹入,白纸的一角微微抬起。
磨出了墨,毛笔在上面沾了沾,一切有条不紊。
墨色在白纸上渲染开来,坚毅的脸庞,狭长的双眸,就这么出现在了纸上,栩栩如生,格外传神。
放下了笔,等墨干了。她的手指轻轻的抚在上面,眉头微翘:“这个男人……”
穿好了衣服,青罗裙,白披风,露出的肌肤胜雪,手指轻轻挑起长发,让墨色从背后披洒垂落。很难想象,这个面色微微透着忧伤的清丽女子,这个仿佛被荷叶衬托的荷花般的女子,居然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海盗,肩上扛着十余万性命的大岛主。
出门,门口两个男人听到声音,浑身一震,猛的挎着刀站直了身体,目不斜视。
女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带着浮动的暗香,两个男人更加紧张,浑身紧绷如铁。
千层底的布鞋和木质地板相碰,声音轻微。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女子消失在插着火把可依旧昏暗的走廊。
随着女子的身影被黑暗吞没,两个男人松了一口气,背后全是汗水。
这个女子看似柔弱,但作为她的手下,他们可不会认为她柔弱。因为,他们亲眼见过她杀人,那手段之恐怖,是他们夜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到了甲板,便有风吹拂着她的面颊。青丝凌乱,披风飘扬。
她默默的看着甲板上,豪放的海盗们在冷风中穿上了衣服,老老实实的扣上了扣子,各自沉默的忙碌。
不过看他们的举动,显得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