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权贵多如狗,自古皆是如此。所以一名不入品级的小官一所四进的宅子,自然不会有多显眼。唯一称得上有些特别的,就是那门口所种植的一棵梅花树,伞盖大小的树冠,每到开花的季节总会引得路人驻足观看。
此户人家整日深居简出,倒也与这梅花的雅致相呼应。
两旁邻居几次登门拜访,主人皆不在家之后,来的也就少了,无非也就是逢年过偶尔会与守门的老门房打个招呼。
那么些年了,也就知道这家主人常年住在上元县的老宅,是个不入品级的小官。此处宅子里头住着的是主人的寡居妹子,家中只得一个年长老仆、一个老门房、两名丫鬟、一个厨娘、一个洒扫仆妇。就连护院都因为寡居的身份而不便置备。
而此时,原本供这位寡居女子所居的闺阁中赫然躺着一名浑身缠裹着绷带的男子。
床边梳妆台前,飘摇的烛光里,一名女子小心翼翼地用头上的发簪挑掉了噼啪作响的灯花。
水、水
听见床上人的呼唤,女子小心翼翼的把下人送来这还有些烫人的汤药端到床旁,略微欠着身子,倚靠在床头,将床上男子扶起,丝毫不曾顾及男女有别。轻轻的吹了吹汤药,喂到男子嘴边。
男子此刻还在昏迷,只是高烧烧的他不由自主的喊渴。如今想要灌下汤药又如何容易。
女子眉头轻蹙,端起药碗,口中含了一口苦至极致的汤药,缓缓渡进干渴的嘴唇。
摇曳的烛光,配上女子身上的幽香,真个好像梦境一样。
轻轻的笑声响起,一个略带着嘲弄的语调响道:“好福气,就算是重伤至此,还有一个如此美艳的师妹相伴,真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