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多少?”吴大夫凝眉道。
“我给你优惠点,九十钱一钱!九十两银子一两。”海奎直接给他自己心中的最低价。
吴大夫摇摇头,“我没那么多钱,我看你这货起码有二三百斤,按照你的价格,这些货得两三千两的黄金,我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
“呦,看来吴大夫还算有钱哈,就按三十钱一钱,这所有的货也得一千两黄金左右,您这当大夫的果然赚钱!”海奎有意调侃他,一报刚刚之仇。
可海奎没想到吴大夫立刻变色道:“你怎么把我和那些只认钱的俗人们划一块,吴某为人看病乃是要以自己绵薄之力拯救百姓,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他说的愤慨,却没有甩袖子走人,是舍不得这些药材。
海奎对吴大夫作了一揖,“您是大善人,您是救世主,是我刚才话语怠慢了,打搅了,我这就把我这批货拉走,我去找一俗人卖了,在下告辞!”
吴大夫一愣,这真让他没话说啊,想了想咬咬牙道:“我最多出三十五钱,而且你还得容我几天,我得把我的宅子卖了才能凑出这些钱!”
他这样一说,海奎马上就知道了罂粟这东西绝对是在他们治病上占着举足轻重的分量,林玉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说,所以海奎还意识不到,可是这吴大夫都要卖房子了,这东西肯定平时也不好买。
“我也真没打算全卖您,您那房子也别卖了,九十钱,我卖您一斤,剩下的,我找财大气粗的俗人一甩,完事。”海奎跟他说着,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那怎么行,你这些货我全要了!”吴大夫一跺脚,“我就是莫开老脸去借也会给你借够这个数,五十钱一钱,这是最高价了!”
海奎一笑,“有人出一两银子一钱我都没卖,我听郡上的人说你是个大善人,会为百姓考虑,这才忍痛之下降低了十钱来你这里卖!”海奎随口胡说道。
林玉眨巴眼睛看看海奎又看看吴大夫,她总觉得海奎好像是在逗这大夫玩呢。这大夫在她眼中看着就是那种呆板的人。
不过海奎更呆板,林玉有些害羞的想着,都点那么明白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吴大夫眉头紧锁,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说吧,最低多少?”
“九十钱!”海奎斩钉截铁。
“没有!”吴大夫也斩钉截铁。
“那就算了,林儿,我们走!”海奎招呼林玉,拉着马作势要走。林玉穿着一身男装,头发也束起来了,带了个帽子,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发现是女的。
“站住!”吴大夫大喝一声,“想走可以,把药给我留下!”那狰狞的表情就是告诉海奎,若是想从这儿带着货物走,除非踏着他的尸体般的义无反顾。
“怎么着吴大夫,是想打劫?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的,您可别想不开啊!”海奎知道吴大夫没那意思,就是想调戏一下他,调戏良家妇女和调戏一个让人不爽的男人都一样有意思,只是前者是想进入身体的交流,后者是想要啪啪的打脸的快感。
“我没那意思!只是老百姓对罂粟这种药材急需,你就不能行行好么?”吴大夫有点蔫了,没有之前的那种逼人气势。
毕竟说到底,他不是那种财大气粗的人,能有个啥理直气壮的甩人一麻袋钱的气势么?——答案是不能!
海奎有点玩味儿的笑道:“你心中念及老百姓,难道我就不是百姓了,我也得吃饭,我长途跋涉,我差点丢了命的来到这儿,路上和黑店的掌柜伙计周旋,与土匪讲道,与流氓痞子战斗,看了一场惊心但不动魄的劫道,你说,我容易么?”说到最后海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林玉听海奎说着,一想,她和海奎确实经历了那么点事儿,另外还与猛兽算是搏斗过,也都差点丢了命,她也觉得太不容易了,有些痴痴的望着海奎,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不知道她是否能像现在一样的完好无损?也或者自己就呆在家中,但那样肯定没有这一路的惊心与心戚戚。
吴大夫突然一揖到地,“听闻小兄弟刚才所说,是吴某人的不对,在下唐突了,药我要,但你可否等我一会儿,放心,就按你说的价格,九十钱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