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李浩轩起身,而后道“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恩?”老者闻言微微一愣,惊讶的问道“一般人都会选择先听坏消息,你为何会先想要听好消息?”
“为什么会想要先听坏消息?”这次轮到李浩轩疑惑,不解的对老者问道,对他而言,先听哪个消息没有任何区别,难道还要有先后之分?
“因为人生难免大喜大悲,听完坏消息之后必然心情沉重,而这时若是有一个好消息适时出现的话,不是能缓解心中的苦闷吗?”老者捏须说道“若是你先听好消息的话,指不定会先将你捧上天空,而后又将你重重的摔在地上,乐极生悲岂不是更加痛苦?”
“原来如此。”李浩轩点了点头,笑道“既然您所说的好消息与坏消息已经注定,无法更改,那先来后到对我而言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无论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皆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接着就是,选择先听哪一个消息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种逃避罢了。”
“那你为何要选先听好消息呢?”老者再问。
“因为您老先说的好消息,后说的坏消息。”李浩轩理所当然的答道。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老者闻言仰天大笑,道“好,那我就先说好消息,好消息就是你这次不但斩道成功,而且按照轮回大阵的规矩你还可以获得百万玄晶与一件下品道器!”
“什么?”李浩轩闻言浑身一震,双眼之中流露出极度震惊之色,对他而言百万玄晶倒是不算什么,可是奖励一件道器真的太吓人了!他当然知道什么是道器,得道之器啊,无限小世界也不过就是一件道器而已,当年他曾经亲眼见过江山社稷图镇压弑神凶戟的神威,就算是如今的他想起来也是一阵胆寒,莫可抗衡,可以说,任何人一旦拥有可自主复苏的道器那便整个紫薇星域大可去得了。
“恩”老者漫不经心的看了李浩轩一眼,道:“我们清虚观乃是无上大教,区区道器而言,不算什么。如何?现在要听坏消息了吗?”
“您说。”李浩轩点头说道,内心依然在为清虚观的财大气粗感到震撼,一件道器啊,就这样奖励给一名辟谷境都未达到的修士?简直如天方夜谭一般,到现在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以前对道器的了解是否正确了。
“坏消息就是,刚刚说的好消息是假的,你当道器是破铜烂铁吗?”老者直勾勾的看着李浩轩的双眼说道。
“哦。”李浩轩闻言微微一愣,而后淡然一笑,点头说道,双目之中除了最开始的一抹震惊之外便只有平静,未曾有丝毫失望与不甘的情绪流露,令老者久久无言。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失望?”老者最终问道“先有道器的诱惑,而后又被无情剥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不甘和失望?”
“要说没有丝毫失望是不可能的。”李浩轩开口,道“毕竟是一件道器,谁不渴望拥有?然而,也正是因为道器的价值太大,所以其实我一开始就不怎么相信您先前的言论,清虚观再家大业大也不至于当道器是破铜烂铁。您如是不说道器,而是说法器的话,可能我失望的情绪还会更多一些,呵呵。”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灵大圆满。”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李浩轩,老者的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叹道“我已经数十年未曾见过你这样的人了,斩道者多,圆满者少,大部分境界比你高的人都不明白何为斩道,反而是你,境界虽低却已经知晓了斩道的几分真意,难得,真的难得。”
李浩轩闻言心神震动,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对了路。在一开始,李浩轩欲要以大河剑斩道,结果却于不知不觉中陷入执念之中,九站九败。除却成道后的大帝之外,无人可以将任何领域都修至最巅峰,李浩轩更不能,他想以大河剑斩道并没有错误,只是他的立意错了,因为他那是并非想要战胜自己,而只是想学会道我的大河剑,想要以大河剑斩掉道我。
斩道我就是斩本我,所依靠的并非无比玄奥的神通与秘术,而是那永不言败的无敌之心。所以这次的李浩轩没有再执于大河剑或是破灭神拳,而是动用了所有神通,他不管道我如何,他只知道自己应该发挥出最强的力量来保持自己的无敌之心,他知道其实每一次战败都将会是自己心中的阴霾,哪怕是败在道我之手亦同样如此,连自己都无法战败,如何横击更强者,如何逆行伐仙?
他原本以为自己有太多底牌,一旦展露必将可以轻松斩道,可是他错了,轮回空间与道我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当他施展出另外一种神通的时候道我就会立刻复制下他的神通,当最后李浩轩打出所有神通之后他才真正明白,无论是大河剑还是破灭神拳其实都不算什么,只有自己的信念才最重要,因为无论他如何努力道我始终比他强上一线!而他唯一比道我更强的就是他拥有比道我更强的信念与决心。
只有信念与决心才是斩道的关键!在李浩轩看来,所谓的斩道就是斩掉自己的胆怯与畏惧,让自己的心灵圆满,不再蒙受污垢,如此方能明心见性,得见真正的仙路。
“修行路上多枯骨,我希望你能耐得住寂寞与悲凉,能于这条路上走出更远。”老者沉默片刻,最终才拍了拍李浩轩意味深长的说道。
“多谢前辈教诲。”李浩轩忽然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某种荒凉而古老的气息,几乎让他心神失守,连忙以元神念动道音稳定心神,对着老者躬身说道,他知道老者不会无的放矢,短短的一句话已经表现出了老者对他的巨大期望。
“恩”老者点头,而后笑着说道“先前的那些话虽然是我个人对你的考校,但是我的确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带给你。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给你听吧,首先好消息是你这次不但斩道成功,而且于轮回空间的排名自三十三位一举跃至二十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