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听了儿子之言,心里略微安稳了些,可以就是觉得不稳妥,依然要悔婚。
盛轩急了,对母亲大声道:“大丈夫立世当光明磊落。褚家此时并无错处,我们为何要退亲?这不是坏了笑娘的名声?母亲你若行事再这么荒唐,连累了儿子的清誉,那么以后的省试倒也不必考了,我自回乡野种田便是!”
母子一番争执之后,盛轩因为有理有据,一时说服了刘氏。
可是刘氏至此也是心惊,心内埋怨褚家行事不周详。
以至于过了几日,待得中秋时,褚家邀请盛家母子一同来府中过节,也被刘氏以盛轩要温习功课,不得松懈偷懒为由而婉拒了。
不过郡主府倒是很有大气的光景,许是听闻了世子爷拦车的事情,郡主自觉自己应该做得大气些,弥补了儿子意气用事落下的口实。
在随后的郡主府的茶会上,她依旧请了胡氏母女前往,以显示郡主府对待恩人的亲厚。
笑娘也叮嘱了母亲,要依着平常行事,态度不卑不亢便是了。
只是那位萧月柔小姐,似乎不大喜欢笑娘,每次见了都是兴致乏乏的光景,脸面上的功夫,显然不及申阳郡主一半。
同样不会做戏的,还有那位世子爷。
有一次,笑娘在郡主府的茶会上应约为众人演示插梅瓶的技巧,一时间佳人映寒梅,一番利落而优美的仪态深得众人的赞赏。
笑娘抬头时,看见世子爷正在屏风后窥探,与她四目相对时,半点被发现的惭色都没有,反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当着众人面说了梅枝插得有些艳俗的酸话。
申阳郡主便是不冷不热地驳斥的儿子,说这是女人家精湛的技艺,笑娘这般造诣,非一般人不能及的。
于是这场没有说成亲事的尴尬,便在申阳郡主的磊落大气下,化解得七七八八了。
那刘氏听闻褚家依旧跟郡主府有来往,而且亲厚得很,高悬许久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便又让女儿妍雪去寻笑娘。
笑娘在京城里呆了些时日,结识了不少高门千金,交际面儿甚广,她带一带未来的小姑子多在茶会走动,对妍雪未来的婚事也是好的。
笑娘自然是微笑应下,只是不再提给盛轩买布料的事情。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亲,笑娘觉得还是矜持些好。
因为没有给未婚夫婿买成布料,那衣服也做不得。笑娘闲着无事,从箱子里翻检出一块淡烟色的布料,丈量了下尺寸,比照着随风剩在家中的旧衣,又放大了五寸,给他做了身新袄子。
这段时间来随风陆陆续续给她写过几分信,虽然总是屁话连天,却能让人觉察到,他是想她这个家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