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到底是撩拨起了随风的火气,趁着先生回房午睡的功夫,将褚全按倒在地就是一顿的打。
若是一般的打就罢了,偏随风这次手有些重,将褚全的门牙打掉了一颗。
待得看傻眼的褚满儿拉拽母亲过来时,褚全哭得简直如同过年杀猪。
姚氏一看儿子带血的豁牙,顿时心疼得厉害,只瞪眼要过去拎提随风,却被笑娘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拉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姚氏瞪着眼叫笑娘起开,她要先修理这目无兄长的野孩子。可是笑娘却将腰身挺得直直道:“伯母,孩子们打架,总是不分轻重,我先替随风道一声不是,可今日也是堂哥先挑的头,他的那些话……没人能听得下去。”
乔伊见继姐出头,她也跟在旁边摇旗呐喊,帮腔道:“可不是,就是你家褚家先惹我家随风的!”
姚氏看着自家儿子掉了牙,满口血,自然是随风理屈,这官司就是打到褚慎的面前,她也有底气。
是以听了笑娘有维护之意,姚氏便假笑道:“你既然是随风的姐姐,自然要好好教小的,可是今日他都将人打出了血,我不过是要打他两下,教训一顿算了。你还维护着他,岂不是要教坏了弟弟,今日便叫你母亲评评理,我这个做伯母的说不说得!”
说完她便冲过来,一手拉着笑娘,另一只拽着随风,便往胡氏的屋子里拽。
随风的性子起了,还要张嘴去咬姚氏,却被笑娘一个眼神瞪过来,才堪堪收敛了。
而乔伊听了,便是一蹦高,先跑去胡氏的院子通风报信去了。
而一旁的盛轩自小家教良好,从来没经历过这阵势,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当笑娘经过他身边时,便听见这小姑娘跟自己说:“快些叫我爹从店前回来!要快!”
当下他一转身便匆匆出了书斋。
再说姚氏怒气冲冲拉着两个孩子入了胡氏的屋子。
胡氏正给儿子晟哥换着尿布,先是看乔伊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话还没说几句,又看姚氏拽着自己的女儿和随风怒气冲冲而来,一时也搞不清状况。
待看清了姚氏身后的褚全满嘴冒血泡的样子,胡氏也吓了一跳。
再听了姚氏怒气冲冲的指控,她连忙下地替两个孩子赔不是。
笑娘先是不说话,只任凭姚氏数落。待得眼睛扫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胡氏窗外的小径上时,才不急不缓地开口了:“伯母,你怎么不问随风为何打人?他张嘴说随风是没娘的野种,闭嘴说私养的孩子。既然他都不拿随风当做堂弟,我们凭什么还要敬他为兄长?那些个话,不光是我听到了,乔伊、还有盛家少爷可都听得真切。知道的,我伯父乃是堂堂读书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堂哥是哪个乡野樵夫教养出来的孩子呢!”
她的这一番话,说得是不卑不亢,声音也甚大,只吓得胡氏都直着眼看她。
姚氏一直觉得笑娘随了胡氏,都是没有见识,绵软好捏的性子。哪想到,这看似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真张嘴说起话来,竟如锥子一般,一捅就冒血珠子。只气得她拿手点着胡氏道:“听听,这便是你教养出来的女儿,说话这般不敬长辈!”
笑娘走了去拍了拍胡氏的手,安抚下自己胆小的娘亲,再回头一看,继父已经阴沉着脸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