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娘以前只知道为母则强,可穿到这书里后,她是为女则强了。
她现实里的妈妈又美又有手腕,将她爸爸治得服服帖帖,更有一群蓝颜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她丧偶补位。
可如今这胡氏与她的母亲性情完全不同,软哒哒好欺负得很。
胡氏更跟岳娥不同,没有强悍的母家可以依傍,若真在褚家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生咽了。
今日褚慎前妻的母家,会因为误会乔伊受委屈就闹上门来,摔东西砸人。赶上以后又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再来闹场子的话,若是褚慎不在,胡氏岂不是要吃大亏?
她如今虽然是胡氏的女儿,但是自己却有种没有脱离本职工作的错觉。作为全能经纪人,不光是打理艺人的人设与发展,更要梳理人脉,杜绝隐患。
现在这岳家便是褚家一家和乐安稳的隐患,若是不叫他们知道厉害,晓得收敛,岂不是以后更要得寸进尺?
既然如此,便叫他们照价赔偿了这一地的鹿茸药材,煞一煞乡野蛮气。
于是又出声道:“我们一家子都靠开店营生,他们生闯进来,摔坏了货物,岂非盗匪?怎么会是家事?”
乔伊将话说明白后,赵老太太也自知自己此番理亏,但是不能输了气场,只强声道:“不就是些山货,多少钱,赔你便是!”
笑娘等的便是这番话,她方才默不作声,已经用纸笔算过,此时朗声道:“最值钱的是那根摔断了的参,作价五百两,其他的核算到一处,不多不少一千两。”
笑娘话音刚落,岳昆便瞪眼嚷道:“个小贱种!竟然想讹人?我又不是没见过参,平日药铺子里的也不过几两银子一根罢了,你若要赔,我买来多赔你几根!”
这回没等褚慎开口,那围观的人群里便有人笑出声来了,原来是几个药铺的掌柜的来这里进货,恰好看到这场风波。
“你见的那些参怎么跟这棵比?那位小姐说是五百两都厚道了,这就是在乡野偏镇,若是京城里,不缺达官显贵,作价千两也是有人抢着要!”其中一位白须老者道。
另一个胖掌柜倒是会钻营的,他眼看着那参断了,药性未减少,便立刻道:“褚老板,这棵断参,我愿出四百两,你可愿意卖我?”
那位白须老者为人都是磊落,只伸手道:“我自己家人生病,正要用好参,等不及褚老板再进货,这根我出原价五百两!”
褚慎见都是熟客,自然不好卷拂脸面,加之老者家人生病,便点头同意了。
那老者当面点清了钱银,将断参放入锦盒里,如获至宝地捧走了。
岳氏母子在一旁看傻了眼。他们原先是没瞧得起这毫无人气的店铺,以为生意零落,现在才知,这种山珍的买卖,卖出一单,便够普通庄户人家吃一年的了。
可是天价的参有人买了,其他散碎的山货卖相不好,无人接单,自然是要岳家母子赔偿。
官差道:“将五百两银子赔给人家,便是两清,如若不然,便押送你二人去县衙的监牢里蹲着,等着你家人拿银子来赎人。”
岳氏母子哪里会有这大笔银子傍身?当下只喊褚慎讹人,最后到底被扭送到县衙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