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去拿架上的抹布,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往车耳朵上一擦。
“说真的,那车你可别收啊,东门上有个卖车的二手行,前几年收了好几辆撞死过人的事故车,瞒天过海地给卖出去,结果被车主发现了,店都差点给砸没……”
应与将听贺情说完,摇摇头,又低低地“嗯”了一声,牵过来水管,往车屁股上浇:“我刚十八的时候,撞坏过一辆捷豹,直接扔处理厂给报废了。”
贺情眼前一亮,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你还买过跑车?”
“嗯,还是哑光黑的,引擎盖上有熔岩橙色条纹。”
听他这么一说,贺情更兴奋了:“审美挺好啊!你也给我的车贴个呗?”
应与将把抹布一甩,湿漉漉的手在工装上擦干,去盯一眼贺情的迈凯伦,轻笑一声:“你都红成这样了,还贴什么。”
第四十一章
成都的一月,寒气砭人肌骨,空气里的湿冷卯足劲往人袖口衣领里钻。
贺情是仗着身子骨好,又是小年轻,再加上不怎么在室外走动,里边儿套件加绒的宽松卫衣,外面一件薄外套就能搞定。
一条球鞋裤,踩一双马丁靴,腿长气正,偶尔搭条羊绒围巾把脖颈裹好,显得他一张俊脸更小了。
有时候来盘古,做销售的几个女孩儿,胆大外向,老夸他几句,来做清洁的阿姨都说这小伙儿长得称展,应与将最开始没懂,问过贺情之后,才知道这是夸人长得好看。
一说起的时候,贺情下巴一扬,眉梢一挑,再放个电,问他:“你爷们儿帅吧?”
不仅帅啊,还美得很。
应与将可稀罕他这样儿。
下午去看望江名门的房的时候,路过府南河,见应与将多看了两眼那泛着点点涟漪的湖面,贺情把车窗摁下来吹了点风,开口说:“一月了,你们那儿都结冰了吧?”
这一问倒是勾起一点儿思乡之意,应与将点点头,回答:“嗯,护城河早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