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曾靖淮自然是一点儿顾虑都没有了,回去换了身穿着舒服的短打,便与贾琏一起往鱼塘去。
鱼塘是在山庄外面,两个人穿过一片稻地走过去,远远地就见到一个稻草顶的亭子,贾琏便有些得意的指着那里对曾靖淮说:“那是我这几日让人盖出来的,意境还是可以的吧?”
曾靖淮觉得什么“意境”对他来说就是对牛弹琴了,不过他很给面子的没有说出来。而且钓鱼这事儿他也是真的没兴趣,所以到亭子里之后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摇椅上,眼看着贾琏把没有钩的鱼线扔进鱼塘,杆往那一支也跟着坐下了。
然后就有下人陆陆续续的端着水果点心茶水过来,曾靖淮看着贾琏一脸享受的模样,有些无语道:“你就是这么钓鱼的?”
贾琏点点头,吊儿郎当的回他:“鱼塘里的鱼全都是自己养的,在这儿钓不是自欺欺人吗?摆个样子而已,想吃拿网捞就是了。”
“还是你们会享受……”曾靖淮学着他的样子舒服的靠在椅子上,道:“我小的时候一直被我爹拿着棍子催着练武,稍微松懈了就一棍子下来,现在皮糙肉厚都是那时候养成的。”
贾琏看了一眼他那粗壮的臂膀,又偷偷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肉,决定用贾珠找回场子,“我堂哥被二叔逼着读书,日日都在书房里苦读,一刻都不得闲,所以好享受的就我而已,我可读不来书。”
“那你……不担心让长辈们失望吗?”曾靖淮其实想问无所事事的话会不会被人认为是纨绔子弟,但他认识的贾琏比起京城有些纨绔子弟还真的良家许多。
“也没有那么想要被期待啊……”
事实上他舍得放下荣国府那么大一笔财富,选择按照自己的想法过任性的一生,也都是因为从前一直努力到死,而这一世想要奖励自己任性一些。
但他仍然有一些从前留下的习惯,忍不住闲操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要了贾琏生母的嫁妆,就自动承担了这一部分责任。目前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愧对过贾家,所以也不想要被贾家束缚住。
不过这样略微深沉的话说多了与他的人设不符,所以贾琏笑笑转移话题,道:“曾兄也是英武不凡,怎么还没成亲?小弟还想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武将之家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是个男人也不急,想等家里的姐姐成亲之后再办。”
要是贾琏没记错,曾靖淮今年都已经十六岁了,那他姐姐到现在还未成亲似乎有些不合乎常理,只是他到了这个时代,即便有些八卦也学会了尽量不去议论女眷的事。
但曾靖淮并不介意,大方道:“其实是伯父家的堂姐,大伯母走得早她一直在我家里长大的,后来因为伯父战场上去世需要守孝,男方家里等不得就退了亲,出孝之后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便耽误了下来,我父母也是想让人知道我们家对她的重视,所以才让我在她出嫁之后再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