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鱼鱼,她虽然没有欢喜的说,“小师弟回来了,我要亲自下厨一回。”,可实际上她已把心思化作行动,此时正为李观音做鱼香肉丝,因为这是李观音小时候最爱吃的菜肴。
实际上,来悬壶堂之前,童年时期的李观音没怎么吃过肉菜,而刚到悬壶堂,吃的第一顿饭便是鱼香肉丝,而且是陈鱼鱼亲自做的鱼香肉丝,那是值得李观音回味一生的美味,他至今记得。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盘鱼香肉丝做好了,端上来以后,陈鱼鱼看了李观音一眼,一边分布碗筷一边带着有些漫不经心的笑意道:“尝尝,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味道。”
李观音看了看陈鱼鱼的侧脸,没有说话,然后又有些腼腆的看了看赵一指,这才拿起筷子,在月色下尝了一口鱼香肉丝,旋即也没尝出个所以然来,便囫囵吞枣的咽下去了,然后连连点头道:“好吃,好吃……”
傻子都看得出,只要李观音在陈鱼鱼的面前,就会傻的像个小娘们,更何况目前在李观音身后的苏渔矶?
从大炎帝国的西面来到东面,直到进入炎京城,她一直都很乖巧,像是个真正的婢女般乖巧,但其实不然,她的内心现在像一片冰冷的湖,表面正在悄声无息的安静着,然而湖底,却有只洪水一般的猛兽,正在等待,一直在等待。
一阵略显微妙的气氛过后,上座的赵一指笑着看了一眼苏渔矶,然后对李观音说道:“这才多久,青笛便长这么大了。”
李观音一愣,扭头看了看苏渔矶,随即笑道:“师父说笑,她怎么会是青笛。”
一旁的陈鱼鱼吃了口米饭,好奇的问道:“那青笛呢?”
李观音腼腆一笑:“还在来炎京的路上。”
陈鱼鱼横了李观音一眼,立即明白了李观音的意图,说道:“青笛本来便不是步入修行一途的那块料,你还逼她作甚。”
李观音又是一笑:“回来之后,师姐帮着管管。”
陈鱼鱼莫名一笑:“这是一定的。”说着,话锋一转的问道:“身体可好些了?”
李观音点了点头:“好了。”
赵一指眉毛一挑,下意识问道:“得到了定阴珠?”
李观音诧异的看了一眼恩师,不知恩师怎知道自己身体被阴风一物所侵,更不知恩师怎知道阴风一物的克星乃是定阴珠!
二师兄石荣白净的大脸一笑笑出了俩酒窝,解释道:“这几年,师父白天在悬?????堂医治病患,黑夜去琅嬛楼查阅一些关于‘魔宗黑气’的书籍。”
话落,李观音沉默了片刻,深知师对自己的一片恩,然后提起酒壶,作势要给赵一指倒酒,可是他刚提起酒壶,一旁坐着的石荣便要作势夺去,并且笑着说道:“我来吧。”
李观音不肯松手,淡淡道:“师哥,你总不能连一个让观音聊表孝心的机会都不给吧。”
石荣没说话,笑容依旧,但却已松开了自己抓住酒壶的胖手。
接着,李观音为赵一指斟了一杯酒,低声道:“这么多年了,敬师父一杯酒。”
赵一指笑眯眯的端起酒杯,枯槁的手有些颤抖,嘴唇也有些颤抖,甚至将杯酒饮入口中时,鼻孔下出现半滴晶莹剔透的鼻子水儿。
这个老人他心酸,眼睛已控制不住心疼爱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