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怡一边给念儿找衣服，那边念儿却突然开口。

“跌跌跌跌……”

周子怡的手指顿在了原地，“念儿，你什么？”

家伙不话了，黑豆一样的眼睛，盯着周子怡看着。周子怡了好几句，他都不肯再开口，只以为是自己是听错了。

也是，家里除了她，谁也不敢再念儿的面前提气顾程昱。念儿怎么可能会突然叫爹爹呢？

那时候，她想过要去给顾程昱收尸的。但是因为早产了，而且周子成和江自如还在朝廷里。

要是她有轻举妄动，恐怕整个周家都会难逃一劫，只能将这份深意埋在心中了。

周子怡叹了一口气，刚一转开视线，念儿又喊了一声。“爹爹……”

这次是很清晰的，周子怡真的听出了是爹爹两个字。

周子怡眼眶一热，抱着念儿泪如雨下。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当年那么做是对还是错。

那时候，如果她不离开京城，或许可以和顾程昱一起死。

外面响起了王氏的声音，她给周子悦找的全福之人来了。就是二赖子媳妇，现在是儿女三全了，夫妻也和睦。

周子怡这才恍然醒悟，擦了擦眼泪抱着念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