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教授迷上了海钓,或者说,迷上了海钓的成就感。
满满一桶海鲜,都是她钓上来的!心情别提多豪迈、多满足了。
直到夕阳西下,林国栋返航来接他们,还舍不得走。
“真想在这里住到暑假结束再回去。”范教授长叹一声,“可惜要监考!我怀疑常胜利故意坑我,学校那么多老师,监考还能差我一个了?哼!回去不给他海鲜吃!”
常胜利是谁?
徐随珠眼神询问夏明丽。
夏明丽抿嘴偷笑,凑近她耳语道:“经管学院的院长。”
身为经常替单身多年的常院长跑腿的学生,还能猜不出他那老树开花的心思?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不婚现状相当满足的范教授,压根没摸到那根弦。
徐随珠对不曾谋面的常院长深表同情。
在她看来,人一旦把不婚当成一种态度,想要扭转,是一件很难的事。不仅需要锲而不舍的勇气,还需要契机。
回到渔村,范教授想把钓到的海货,分一些给徐随珠的姑姑、姑父,但是被俩口子拒绝了。
最后不仅蹭吃蹭住,还蹭带满满一篓海鲜回省城。
家里没了客人寄宿,随珠拿出用饵料换来的宝箱,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锁。
这回倒不是头面,而是一对长颈葫芦状的镂空粉彩瓷。
一眼让人心旷神怡的翠碧底色、镶金的边沿缀饰以及雕着花鸟鱼虫的糖果色图案,无不彰显着这对瓷器的来历不凡。
徐随珠轻轻捧起其中一盏欣赏着,心里不禁猜测:这究竟是什么年代的产物?改革前?抗战前?还是民国、清末?
蓦地,她眼睛一亮,瞧她看到了啥?
——一颗清晰的红色印戳端端正正地躺在花瓶底部,正乃六字三行楷体篆刻的“大清乾隆年制”。
徐随珠惊愕地差点摔了手里的花瓶,连忙放回宝箱,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嘶!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