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傅司抿着唇,眼眸有些沉。
宴九看他那神色,提了提唇角,“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没事。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知道蒋怡真的是我亲妈,我这十年所做的这些也算是对得起她的生养之恩了。”
她最怕的就是,什么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一场空,那才是最笑话的。
还好,至少蒋怡是真的。
即使她对自己不喜欢,甚至恨自己,想要杀了自己。
“你对的起她,你不欠她。”傅司似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对她说道。
宴九听着他的安慰,唇角扬了扬,道:“放心,我情绪好的很,没那么容易崩,上次只是个意外。”
傅司认真地回答:“你的意外挺多。”
宴九愣了下,这是吐槽她的意思吗?
当下说道:“那还不是你非要撞枪口,我本来就心情不好,你还跟踪我。”
那天她为了蒋怡的死亡本身就在爆发的临界点,最后人还不能杀,那种憋屈几乎让她要发疯,偏偏那时候傅司还跟踪自己,完全就是自己送上门。
对此,傅司纠正:“我那是担心你。”
窗外朦胧的月里,他漆的黑瞳仁里映进微光,深邃而又坦诚。
宴九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了。
她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白大褂上被宴敏远的血给溅到了。
白色的布料上那星星点点的殷红刺激着宴九的眼球。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宴敏远害怕惊恐到极点的眼神,以及那血线飞溅而出所带来的淡淡血腥气息,让她的心底深处慢慢有什么东西滋生。
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安。
她把衣服用力甩到了一旁,大步走进了淋浴室内,打开了冷水,冰冷的水浇在她的身上,虽然是夏季,可毕竟已经是半夜三更,那温度让她打了个激灵。
不过也多亏那冷水,让她心底的怪异感就此散去。
匆匆洗个澡之后,宴九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走了出去。
傅司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正用手机接收文件。
一看到她就这么出来,马上拿出了吹风机,让她坐到床边,给她吹头发。
宴九接过吹风机,“我自己来就好。”
傅司看了看她,最后沉默地把东西递给了她。
一时间屋内就听到吹风机“嗡嗡嗡”地声音。
只是没一会儿,吹风机的声音里就夹杂了一点嘈杂地声音。
宴九还以为是吹风机坏了,关上后,才听到是门外传来细微的对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