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年。
3653天。
87672小时。
5260320分钟。
315619200秒。
他的小姑娘就是在这些日日夜夜里备受痛苦,在愧疚和自我催眠下度过。
而这一切全是拜宴国怀所赐。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傅司的薄唇紧紧抿着,眼底骇人的杀意酝酿腾升。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想要杀一个人。
即使当时他被诬陷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刻骨嗜血的杀戮感。
傅司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无知无觉的姑娘,他多希望自己在当时射她那一枪时就认识了她,能够帮助她。
这样,或许她就不会再那么痛苦了。
或许这场噩梦也能早点醒过来了。
此时,窗外已是天色大亮。
下了整整一夜的暴雨后,天气格外的好,热烈而又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外倾洒而下。
整个房间里很是静谧。
傅司一个人坐在那里,周身的气息是极端的压抑和低沉。
直到静坐了半个小时后,他绷紧的脸色才慢慢缓下来。
他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阳台,给严戈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次都没有被接起,但傅司却格外有耐心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直到第六个电话,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电话的另一端马上就传来了严戈悲愤的哀嚎,“大哥,我昨晚凌晨三点才睡的,现在才六点,你能不能……”
“她昨晚上发病了,两次。”
电话那头原本还滔滔不绝的话就此戛然而止。
“两次?”严戈声音就此沉了下来,“你是不是激她了?”
傅司喉结微滚,“嗯。”
这下,严戈真急了,“我说你怎么回事!我都说过她受不得激了,你还激她?而且还激了她两次!你是不是见不得你媳妇儿好啊?你知不知道,她的情绪一旦彻底崩溃了,那是很容易疯的!”
听着电话那端的质问和训斥,傅司沉默了良久,才说:“对不起。”
严戈冷哼了一声,“你和我说个鬼的对不起啊!反正被逼疯的又不是我,把她逼疯的也不是我!人要真疯了,我看你以后愧疚不愧疚!”
当然愧疚了。
他恨不能打死昨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