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扇门终于被推开。
窗外的路灯光线淡淡地照进来,那一张日思夜想的脸赫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顿时鼻尖一股酸涩。
还好,她还有妈妈。
这么多年的牺牲,至少她还有妈妈。
值得的。
还是都值得的。
她失去了其他,但妈妈还在。
只要妈妈在,她就……就还有亲人!
她就不是一个孤儿。
她不想再做孤儿了。
她做了整整十年的孤儿,真的……很想有个妈妈。
哪怕……对她不怎么好,但……她不孤单了。
虽然宴九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在宽慰自己,可视线却还是渐渐开始变得模糊。
她睁大了眼睛,想要努力看清楚,可眼眶里的热不断的涌起。
那双腿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又沉又重,根本迈不进去。
索性就坐在了门口的角落里,在幽暗地环境下,她远远地望着躺在床上沉睡的人,想着当年在部队里,除了训练,每到节日就会思念母亲,同时也偶尔会很她。
恨她为什么对宴国怀有着如此浓烈的感情。
恨她为什么要抛弃了自己。
那种爱恨交织的情绪,就这样充斥着她在部队的每一天。
而现在,她想要的已经实现了
可心里却没有那份“终于”的感觉,反而觉得很空,一种荒芜的空荡。
昏晨的夜色终于随着时间渐渐褪去。
新的一天再次降临。
所有的一切又好像全都恢复了。
昨晚那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插曲,似乎不过是她长期压力之下产生的幻觉而已。
宴九在门口坐了整整一夜。
再空、再冷、再难过,可日子还得过。
她还记得今天早上要和各个部门,特别是财务部和公关部两个部门,商讨一下关于这次和叶氏合作的资金计划,以及公关部的新闻发表。
这次叶氏的动静那么大,宴氏也要趁着这一波的热度把事情全面敲定才可以。
宴氏才拿捏到一半,她不能半途而废。
在没有认识傅司之前,她只是想弄垮宴氏。
但自从知道傅司的身份,她要做的,是让宴国怀把那些事和东西交给自己,然后她再交给傅司,让他安全返回。
她已经脱下了军装,回去无望了,但傅司不是,他是真的卧底,他还能回去。
一想到这里,宴九抹了把脸,最后又在门口又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关上房门下了楼。
楼下那两位佣人因为不敢随便离开,便一直守在那里,一夜下来,已经缩在沙发上开始打起了瞌睡。
听到脚步声后,那两个人相继睁眼,见到是宴九下楼,马上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宴九冷冷一句:“昨天晚上的事……”
那两个人马上保证道:“我们不会说,我们保证不会说!”
在听到她们地话之后,宴九才脸上毫无温度地走出了小楼。
回到房间,她洗了个澡,将一切全部整理好,同时也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后,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