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溪尊者脸色大变。他急忙道:“你别追踪了,很危险。”最近出入玄爻派地盘的魔修,很不巧,他老人家已经见过了,乃魔尊江涁。他早年与那人交过好几次手,有一定了解,深觉其人邪乎得很。有一次他路过黔南,听闻一桩骇人听闻的惨案,那时,他少年心性嫉恶如仇,便介入调查,这一查便查到了江涁头上。而江涁早已离开了案发地。他循着蛛丝马迹千里追击,在旷野上拦下了江涁。“杨家乃大善之家,未曾听说得罪过你们魔门中人,你何以下如此毒手,满门鸡犬不留?”江涁脸上挂着浅笑,好似玄左溪指责的人不是他。“我听说过你,你也不是那等多管闲事之人啊,追着我,就为了问个这么无聊的问题?”玄左溪眉宇拢成一团。江涁手按剑柄,剑穗随风拂动,“在我看来,你这问题就是废话,他们要是没得罪我,我为何会出手,我可是大忙人,没那么闲呢!”玄左溪老早听说,魔门天才江涁其实是个孤儿,被补天阁阁主收养,赐姓江,莫非这人的亲生父母为杨家之人所杀?他这么想,便这么问了。谁知江涁哈哈大笑,几乎笑岔了气,半晌他擦着眼角的泪水,“我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杨家的人如何知道。我杀他们只是因为路过他家的时候,他家的看门狗不长眼冲我汪汪乱叫。”他口中的狗不是仗势欺人的家丁,就是条四脚犬而已。由此可见江涁心胸多么狭窄,多么嗜杀成性了。左溪尊者没等到陈玄灵的回答,却从令牌上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声尖叫。他急急问:“发生了何事?”陈玄灵没去管那个被她剥开了,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就被人踩得稀巴烂的红薯,她随着人..流朝前挤。她抽空回答:“那边好像又死人了。”单从这些去凑热闹的人脸上根本看不出来那边发生了凶杀案,这些人一个个的脸上全是兴奋,好像他们去围观的是一件多么喜闻乐见的事情一般。左溪尊者语气带出几分严厉,“让你离远些,你怎么不听!”陈玄灵眨眨眼,“上爻镇的治安交给我了啊。”左溪尊者几乎气个仰倒,他又不能明说,他前天跟江涁交过手了,而在上爻镇作祟的那人九成九就是江涁。他放缓了声音,“你听话,别管了。我马上就去求师尊,我保证,他老人家盏茶时间内必到上爻镇。好不好?”隔着整个法术波动网络,陈玄灵都能感觉出白师弟的紧张,她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被拨动了一下。“嗯,好,你也躲好。”陈玄灵收了令牌,转身逆着人..流而行。街边店铺的人都跑去看热闹了,没人看店,也不怕丢东西。路过一家茶叶店,门里突然伸出一双手,捂住了陈玄灵的口鼻,将人拖进了店里。鼻尖传来一阵异香,陈玄灵暗道不好,连忙闭气,却已经晚了,她眼睛一闭,晕了过去。那人扛起陈玄灵,绕到茶叶店后院,翻墙而出,朝镇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