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七姑，你，当时是不是特别恨我，我摔了姑父送给你的东西……”

小小问的很忐忑，苏悦华却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说那个啊……当时确实挺生气的，因为我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被人拿走了，那是一种本能你明白吗？小小，我知道我以前跟你妈有些矛盾，但是，我不会波及他人，当时生气是真，担心你被宠坏也是真，你爸是个老实人，若是你真的变成那样子无法无天的性子，最痛苦的人是你爸。”

“我……七姑，我都明白，我明白的，我妈犯糊涂的那段时间，天天拉着我说，说以前的事情，说她后悔了，她疼的受不了，就跟我说她和我爸的事情，好像说了就不疼了……”

小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梁秀芬去世的时候，小小才多大点儿，几岁的孩子，突然失去母亲，父亲又沉溺伤痛，没能及时注意到她，那种惊慌、不安可想而知。

“傻丫头，你妈跟你爸，就算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两个人一起走了那么多年，也已经成了亲人，只不过，人，总有打盹儿的时候，你妈只是没有弄明白什么更重要而已。”

过去这么多年，再提到梁秀芬，苏悦华也只剩一声唏嘘，当初二嫂事事争，可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一捧黄土？人啊……

“嗯，七姑，我，就是想跟你道歉，其实我想说这件事情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也说不出口……”

“没事，你不提我都忘记了，以后不要在意了。”

“好。”小小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上次去七姑家里，她是无意中去了七姑的书房，书架上，那个陈旧的纸盒格格不入，她都已经印象模糊了，还是三哥告诉她的，那是当初被她摔了的那个盒子，是姑父送的，后来七姑粘好收起来了。

姑姑侄女两个人一直逛到天色暗下来，一起吃了饭，苏悦华才开车将小小送回去。

在他们住的楼下，碰上了眼神迷离的冯锦归。

“让你别喝那么多……”费力的将靠在她身上、一脸憨相的人扶上车，苏悦华已经出了一身汗了。

“老婆，我高兴……”整个人特别放松的躺在副驾驶上，冯锦归扭头直勾勾的看着苏悦华，还止不住的傻笑。

“高兴什么，今天我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你今天有艳遇了？”

打开车窗，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苏悦华又下去从后面将两个人的大衣拿过来套上。

真是的，每次都这样，夏天还好，大冬天的兜风，她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