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徐安震惊了。“妾身,江听雨。”说实话,当江听雨送他们下山,并且有些含羞的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除了窃喜,就只有窃喜了。没想到修真大世界里还有媒妁之言这种好事,他之前与寒城子针锋相对的言语不外乎是为了充充胖子,现在真的成了胖子,还有点喘不过气来。而他则是一路傻笑,嘴巴都咧到后脑根了,直到从云端落地,这才回过神来。这门亲事,不差啊。他心里感叹一声,颇为感动的看了一眼徐文义跟胡老。“父亲,我总算是体会到作为儿子的一点优待了。”他没脑子的说道。徐文义觉得好笑,一记拍瓜掌落在他脑门,“孽子,胡乱说的什么话!”徐安摸了摸头,有些冤枉,抬头看了看时间,已近傍晚。三人早晨出门,如今傍晚得归,颇有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感觉。他觉得今天一天的经历宛若梦中,一趟世外隐宗逸云阁之旅,硬生生变得如此波澜起伏。师父。想起那个骨瘦如柴的老人,他心里忽然有些失落。这种感觉来的莫名,正如他觉得那老人不坏一般,只是直觉,那遍地白骨都改变不了他的意念。尤其是那十万点好感值,他内视一番,发现已经865443了。足足增加了十万。不过,也仅仅只是增加了十万。他心里的失落感又重了几分。这说明只增加了师父对他的好感值,偌大的逸云仙阁,没有一人对他有所好感,包括江听雨。看来他们脸上挂着的笑容,言语之中关切的意味,都是因为父亲的原因。他有时候有些厌烦这种有理有据的思考,这样容易平白失去很多乐趣,反而多了一些颓丧。不过他也清楚,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他自然也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对他满意。想通了之后,徐安心里复杂的念想都一扫而空,吃过晚饭之后,他关上房门,专心研究了起来。费劲脑力将那些晦涩的字符记住之后,徐安发现,自己脑海中的景象变得不一样了。本来只有一行普通的数据,姓名与好感值,现在已然成为了一个小小的世界。蓝天白云,一轮红日高悬,一株大树郁郁葱葱,小草盈盈,绿意静谧。他端坐在床沿,闭上眼睛观想得深了,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卧在树下乘凉。“这是怎么回事?”他站起身来,举目四顾,发现自己此刻竟在脑海中的世界里。怎么系统还自带空间?这样的设定有些意思,他暗自褒扬了一番。兴许是系统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一道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是个壮汉的声音。从声音的力度和线条,徐安就能感受到他手臂的强壮。“大自在道天真经乃是打开法世界的钥匙,你如今找到,便可以开始修炼了。”壮汉粗声道。徐安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他总觉得等会会冒出来一个赤身裸体的彪形大汉,一把将自己扑倒,然后肉体碰撞,虽是空手搏斗,亦是有些不堪入目。他可是正直的大好青年,继承而来的一副面容不说面如冠玉、风流倜傥,也相差无几,怎能在这里失足?于是他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主动问道:“请问是何种修炼方式?”“在法世界修炼,只需心动,便能召唤出旗鼓相当的对手,以此来磨炼技艺。”话音刚落,一把刀从空中平白生出,浮现在徐安眼前。刀身如同一个半圆,刀锋银白光润,这是一把杀猪刀。莫不是要让我杀猪?徐安心中微动,有些不想去接,然而这把刀似也不情愿一般,直接绕过徐安,轻悠悠靠到树根旁,刀柄淹没在绿草中,刀身反射耀眼的光。徐安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把刀若是个人,恐怕正靠着大树下翘着二郎腿打着盹呢。这也太有灵性了一点,一把刀而已,还有这种操作?他正觉得一切都不正常的时候,一个人影慢慢浮现了出来。徐安张大嘴巴,眼睛瞪得比刚才还要溜圆,彻底僵在那里。一个窈窕身影出现在他前方,眉眼含笑,手里也拿着一把刀。美女出尘,手握杀猪刀,有些煞风景。然而徐安只盯着那张脸。江听雨?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待徐安将这件事搞清楚,江听雨就动了起来。刀客行走江湖,手持百兵之胆,莫不是三尺左右,或长或短或粗或细,都不会太过僭越这个尺寸,毕竟与人对敌,增减一分在于个人招式与习惯。而这把刀身长不过一尺,刀刃太宽,杀猪适用,与人对敌便显得有些鸡肋了。而接下来,随着江听雨腰肢扭动,徐安之前所有的想法都被彻底粉碎!为何会有如此凌厉的刀法!那把刀在江听雨身边,便如她正在弹奏琴艺一般,垂手弹指之间,便是流光若火,一圈圈倾泻着阳光的刀影穿梭无间,迅捷灵动,几乎快到看不清!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瞻之在前,顾之在后,一把刀便如有数把刀!并非是持刀,而是御刀!他觉得江听雨周身被刀光划出了一道屏障,任何企图靠近他的人都会受到那把刀的制裁。之前他见过寒城子御剑劈山,偌大的断层被他的剑丝化作齑粉,但他是何种修为,并且是以元气御剑,自然能有此威力。而在眼前,江听雨分明是臆想出的人物,没有元气加持,却能够使出如此凌厉的刀法。这在近身战中,几乎已近难敌了。他心里感慨万千,看法被彻底颠覆,反而有种剧烈的渴望,那就是一定要学会这样的刀法,有一把这样的刀!杀猪刀又如何?只要能保命的刀便是好刀!眼看着刀式将尽,徐安慢步走上前来,想要去感受一下那把刀,他眼角不经意间扫过大树树根,整个人如遭雷击!那把刀竟还躺在树根处,姿势依旧慵懒,未改分毫!那刚刚被江听雨御使的那把刀又是什么刀?难道还有另外一把?他正震惊疑惑之际,只见眼前的虚影与刀芒徐徐消散,空荡荡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