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是这样。老妇人说一句,海莉反驳一句。但不知为什么,老妇人却从来也不会生气,反而一脸欣慰地看着海莉。
海莉并不喜欢这些,尽管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喜欢照顾别人,但却不是以这种方法去照顾他人。
就好像……从喜欢变成了本分,做了的话习以为常,不做的话会被他人训斥。
终于有一天,海莉憋不住了,她询问了老妇人,“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我并不喜欢。”
老妇人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从书本上抬起头,“抱歉,亲爱的,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教你些什么,毕竟这是,我曾经接受过的教育。”
“而我,只是想听你是如何反驳的。”
“你说出了我曾经最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的话。”老妇人对海莉勾起唇角,“想看看我的照片吗?”
就这样,依靠一本照片,老妇人将自己的身世全部展现在了海莉眼前。
出生于三四十年代最传统的清教徒家庭,整个少女时代完全跟大学教育、民权运动等新兴运动完全无关,但如果只是这样老妇人应该并不会如此落魄。但直到她婚礼的前一晚,莫名的力量充斥着她的身体,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她的父母倒在血泊之中但仍有呼吸。
罪魁祸首正是她,或者说是她觉醒的力量。
此时,变种人的理念还未被提出,这样的人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会被当成怪物关起来。老妇人那对忠诚信仰上帝的父母在脱离危险之后,像驱赶恶魔一般直接将十六岁的少女赶出了家中,根本不在乎她是否能在外面活着。
就好像让菟丝花突然经历狂风暴雨一样,老妇人几乎用尽了全部力量,也只是走了她父母为她准备的老路。
嫁给一个男人,然后依靠它活着。
但是力量又怎能被轻易地控制住,就这样,离婚、再嫁、离婚。终于,在战后,所有事业兴盛之时,她走出家中,开始为自己活着,而非是父母言语中那像花瓶一样的空洞生活。
“……是什么力量?”海莉看着老妇人的眼睛,她的外表和她的年龄完全不对等人。如果要算的话,她至少应该九十多岁了。
“按照现在的说法,我是一位变种人。”老妇人无所谓地将藏了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我可以用精神控制别人。但是,我太老了,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无法支撑我使用这股力量了。”
海莉抬眸,“你曾经精神控制过我,对吗?”
老妇人并不觉得奇怪,她反而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该死的,你总算说出来了。”
“对,我确实控制过你,但是,我失败了。”老妇人的手在海莉的额头抚摸了两下,“你也许和我们一样,海莉。”
海莉一知半解。
但老妇人也不急躁,她勾起唇角,“也许,你的能力也是心灵控制呢。”
这时,门外突然有罐子倒地的声音。老妇人翻了个白眼,“准是对门那家烦人的孩子。”
在一切说通之后,老妇人比以前更加温柔的对待海莉,不过她依旧乐此不疲地跟海莉说一些老旧言论,坐在那等着海莉如何反驳这些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