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一个淑女,当然会绣花。”爱丽丝斯斯文文的坐在那儿,手里摆弄着布料和针、线。
“让我瞧瞧,你都绣了一些什么?”威廉伸长了脖子。
“不给看。”爱丽丝把针随便的插在布料上,往针线篮子里一放。
威廉嘟囔,“真小气!”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想看,几秒钟之后他就兴高采烈的说:“我知道你不能出门啦,所以给你带了一些书来,你——你不做针线活的时候,可以看看书消遣。或者,我们来玩牌?你会玩惠斯特牌吗?双陆?”
于是4个人——带上查尔斯——玩了两个小时惠斯特牌,先是威廉与卫斯理一组,奥斯汀兄妹一组,玩了两局后卫斯理跟查尔斯换了一下,变成爱丽丝与卫斯理一组,威廉与查尔斯一组。威廉跟爱丽丝的水平差不多,属于高水平的一拨,卫斯理跟查尔斯其实也差不多,水平稍差,但也没有差的太多,两组分别不大。
又玩了两局之后,威廉想跟爱丽丝一组,但被查尔斯否决了。
“你俩要是在外面玩,我就让你们俩一组,准能胜过大部分人,但现在,不行。”查尔斯很意外爱丽丝玩的不错,琢磨着她在伦敦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太太小姐们会打惠斯特牌的也不少,但多数水平一般,就是玩的很好的,通常也不会跟男人一起玩。
男人都好胜,玩个牌也想赢,威廉就总是想赢,他总是想成为拔尖的人,尤其在玩乐方面。之所以换掉卫斯理,就是发现他在偷偷放水,让爱丽丝赢。查尔斯倒不会故意让着小妹妹,但他跟威廉配合的不是很好,于是又是赢一局输一局。
威廉只好有些遗憾的说:“那算了,要不,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你跟我去我哥哥家,我们可以争取从本尼那儿弄一点钱出来。”
这就是要合伙坑他老哥的钱了。
“你们赌钱吗?”
“不赌钱有什么意思啊?放心,他很有钱的,也很爱玩牌,总是觉得他很聪明,牌玩的很好。”
爱丽丝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嘘——”
威廉立即就懂了:乔治牧师是正直的教会职员,不会赞同赌博这种行为。
他马上笑眯眯的换了话题,拿出书来给她看,还不时跟她说着书里写的一些景色,说总要去亲眼见见才好,又从小说中的女主角,说到一个姑娘固然美貌是第一印象的重点,但要是没有能与美貌相匹配的智慧,那也没劲得很。
“你对女性的要求也未免太高了吧!”爱丽丝惊叹。
“要求很高吗?确实,一位淑女要学习音乐、美术、歌唱、女红、文学,最好还能知道一些历史典故,不求精通,但至少要略有所知,不能说我提到什么,她却完全听不懂,那么,再美的脸蛋也不能让我提起更多的兴趣。”
“我以为,一个女孩只需要有美貌就足够了,对你来说。”
“你可真把我看扁了!”威廉很不服气,“美丽的姑娘到处都是,但有趣的姑娘却是可遇不可求的。本来简可以说是——”他突然停下来:简已经结婚了,他在简的弟弟妹妹面前提到她不太合适。
有点讪讪,“总之,我的意思是,一个‘真正的’淑女应该美貌与智慧并重,这样才足矣成为人生良伴。其实男人也很辛苦啊,你看,我们从小就要学一大堆知识和技能,不管这些东西有没有用。我们还要负担起养活妻儿的责任,要是没有足够的年金,我是不会考虑结婚的,何必让一个美貌又有智慧的女孩跟着我过家里连一打仆人都没有的穷苦的生活呢?”
爱丽丝差点要喷了:没有一打以上的仆人的生活就是穷苦生活!这人的标准还真是不一样。照他的标准,奥斯汀家算是贫穷了,因为男仆女仆加起来也就3个人,妈妈和姐姐们还得自己动手做一些家务。
卫斯理一直在跟查尔斯说话,他俩也是少年时代就认识了,查尔斯现在是海军军官,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卫斯理便问他一些在军舰上的事情,一些国家的风土人情。查尔斯认为亚洲多数都是蛮荒之地,跟文明世界的欧洲和英格兰没法比,哪儿都没有英格兰好。不过亚洲有些地方还真是物产丰富,英国的东印度公司依靠进出口贸易可是每年能赚上百万镑起步。
说到要是去北美,最好能跟商船过去,商船一般都是几艘一起起航,有时候还会有护卫军舰,安全有保障,遇到海盗也会有还手之力。海上风浪这种可能的危险是没有办法事先预知的,但人为的灾祸能够尽量避免。
凯茜看他们待了有好一阵子了,便来叫爱丽丝上楼休息,卫斯理和威廉便起身告辞了。
威廉和卫斯理又来看了几次爱丽丝,每次都带书给她看。等到爱丽丝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他俩就回了牛津大学。
查尔斯在2月初也离开了家,从南安普顿的军港上了船,再次出海。
乔治牧师开始忙碌搬家的事情,带着爱丽丝去了几次伦敦,找了房地产经纪人寻找合适的宅子或是地皮,终于到4月底看中一块地皮,距离奥斯汀工厂大概马车走1个小时就到了,不算远。
地皮挺大,一大片荒地,带一小片树林,原本也是有一座小房子的,原主人懒得打理,小房子都倒塌了,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不像话。
签了购地合同,办完手续,一共也就花了不到2500镑,算是很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