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最近为了关注阎君殿中时常出现的直播,混过来当阎君的扈从,正在坐在台阶上叹气。
阎君们争论了半天,搁置争议,容后再议。知道张巡忠于唐朝,但是没关系啊,这样的人不论在那个朝代都是忠臣。
三天后,河南节度使张镐收服了睢阳。
高适遥望这残破的城池,这是他的老家。
张巡快乐的往后一倒,靠在树干上乐了两声,不多时就没了声音。
“张公!”
有人探了探鼻息,大悲:“没有气息了”
留下来半陪伴半看守他们的校尉说:“呃,鬼不用呼吸。”
“别吵,张公睡着了。”
等他到了地府之后,都尉亲自请假想陪他游览,失败,被智囊团中几人抢去了机会,先带他们去殴打安禄山。
安禄山现在被捆在一个盆地中,手脚张开捆在一个x形的架子上,开肠破肚,大颗的脂肪粒流的满地都是,腥臭粘腻。身上血肉模糊,如同被人活剐了一样,下身被妇女们用金针扎成一根狼牙棒。四周有围栏围绕着盆地,有人在外面伸着脖子看,也有人展示了自己携带的小刀之后入内。
因为人太多,摩肩擦踵,刀刃的长度极限是三寸,禁止携带木棒、锤子、狼牙棒、锯子、菜刀等物。
这里还有许多架子,上面绑着的都是著名人物。不是所有叛军都在这里,有点人样的都在别处。
“真是与民同乐。”张巡看着人们,他恍惚能感受到百姓们的惊惧、仇恨、痛苦、畏惧在安禄山身上发泄一通之后变得平和。
刘备笑道:“佛家说看破放下,这先把仇人杀一次,不就放下了吗。”
张巡本来可以作为燕国安庆绪的强敌入驻敌镇,但瞅瞅敌镇,杨玉环等人还在其中,又想到他身无长物,没有陪葬品,又表现出对地府没有威胁性。虽然警惕已成习惯,常常警觉的左右打量,却也慢慢找回一点温文尔雅的书生气,就和他的士兵们一起安置在禁军大营中。
习惯于战争的人不习惯安宁,住在军营中远比住在外面更适宜。依然按习惯有人守夜放哨,张巡约束的很好,他们也军纪严明,赏罚公允,依然是一切食物均分,虽然都是普通士兵的待遇,但每个人都心满意足。
李世民近来哭了数次,感与许多人的伟烈义举,不胜唏嘘。又被杜甫的事催泪。捶了李旦一拳:“你,写封信表彰他。”每个皇帝都有不少印,除了传国玉玺之外,常用的带去陪葬的也有十几枚到几十枚不等。
李旦也很感动,只是觉得少:“我如今不能给他们加官进爵,一封信”我还有钱吗?
武曌揉揉他的头:“你懂什么,我给狄仁杰写诗他就很高兴。”他们图的不是加官进爵,是为了热血和大义。如果皇帝能看到,知道,给感情上的回应,这重若千金。
李旦老老实实的写一篇。
李渊看完之后就撕了:“这什么玩意,重写。”一点都不真情实感。写的那么假惺惺,像他娘。
他就又写。
武曌:“你是个皇帝,别这么窝囊。改。”
李世民:“叫你稳重,没让你与人格格不入。”
李渊:“我就说缺乏感情,空洞乏味!”
武曌:“您没说出口,哦,是旦儿没能心领神会。”
李世民:“嗤。”
武曌:“让你以情动人,没让你写的好像痛哭流涕。”
李渊道:“写长点,惜字如金的劲儿随谁。”
李世民道:“贵精不贵多。这句用典不对,张巡和飞将军、伏波将军的情况不一样,换做耿恭。”
李渊:“废话太多了,罗列词汇做什么?”
自从安史之乱开始后,他们的计划就被打断,那些被塞进各个部门的宗室都忙的没时间见亲人、交换情报,更没时间向上升职。地府也一下子就放松了条件,不仅有猫阎君顶替了退休阎君的位置,还有很多生前颇有才干的人自觉主动的开始工作。他们俩反倒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
李旦讨饶:“是我的错,我慢慢写,祖宗们不要急,慢慢教我。”
长孙无病看不下去了:“你替李隆基解释什么?被奸人蒙蔽圣聪?这就是自欺欺人。大臣们不能骂皇帝,你还不能?”
武曌实在看不下去了:“起开,我来。”
李世民郁郁的说:“你一贯乐意代劳。”
武曌冷哼一声:“若在武周一朝,安禄山早就被来俊臣烹了。”只要来俊臣跟我说他要谋反,我就能信,让他试试。
一言已出,皇帝们哭笑不得,气的肝疼。
被甲方妈妈,甲方爷爷,甲方祖宗包围的乙方实在是可怜。
幸好甲方妈妈看不下去了,提笔就上,笔走龙蛇的写了一篇赋。开篇先骂李隆基及安禄山,第二段盛赞义士、烈士,为国家抛洒热血,擎天白玉柱,国之股肱。第三段劝勉众人,义举青史留名,朕心中亦知卿等忠勇。
机智的则天皇后赶在其他人鸡蛋里头挑骨头之前:“我抛砖引玉,唐朝子民谁不敬仰高祖太宗,何不写诗一首以谢忠臣?”
李渊:“早有此意,哪用你说。”
父子二人有感而发,写的极佳。
李世民惆怅道:“想不到我也有穷的时候。”陪葬品都换宝贝女儿了,虽然阎君没有都取走,但这些年花的太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划拉划拉还是轻易找出玉带一条,黄金百两。
李治正在和苏定方、薛仁贵、刘仁轨几人在一起喝酒,抓着苏定方的袖子:“当年为卿保全信义!今日要卿为我,再做一件事。”他说的是苏定方攻破西突厥,把西突厥可汗都曼抓了,朝堂上要求处决展览。苏定方说他已经答应都曼,免去死罪。李治震惊了一会,同意了。
苏定方:“主公,您说。”
“去劝服武士彟,让他不要再表现出对媚娘的敌意。他们父女理应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