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还有利息。”
第二天退房的时候,岑安还窝在被子里睡的很熟。
叶肃直接抱着他瞬移回家,把被子掖好之后出去了一趟。
他叼着烟在露台上吹了一会儿风,想着最近的事情。
一只黑猫从檐侧跳了下来,对着他叫了一声。
是岑安喂了好几次的流浪猫。
叶肃扫了它一眼,继续看远处的街景。
“我说,”少年蹲坐在了高台的边缘上:“最近这几天有些事不太对劲。”
“你是?”叶肃按灭了烟,打量着这男孩的样子。
看起来只有十四岁上下,墨黑的垂耳短发与那黑猫的皮毛有些相似。
“我就住在楼下的自行车棚里,你家那位喂过几次罐头。”少年懒洋洋道:“你们走的这几天,一直有人在你家楼下转来转去,而且还想着法子去过你家门口,这事你知道吗?”
叶肃眸色一暗,又点了一根烟:“继续说。”
“我跟着去看过,是人,一帮喽啰。”少年抖了抖脖子,用猫的姿势给自己洗着脸:“他们把拍下来的照片递到了一辆宾利里,然后拿着那笔钱喝酒洗桑拿去了。”
“你叫什么?”
“孟萝卜。”男孩伸了个懒腰,在跳下边缘时又变成了那皮毛光亮的黑猫:“我妈怀我的时候特喜欢吃萝卜。”
叶肃笑了起来:“她不是猫?”
“猫就不能喜欢吃萝卜?”黑猫舔了舔爪子,扭头看了他一眼:“下次带金枪鱼味的,鸡肉味的我吃腻了。”
叶肃目送着那猫翻过房檐两三步便跑远不见,又抽了一口烟,单手从露台上翻了下去。
他在高空中急速坠落,在落地的一瞬间抬升回身,掌心一撑就跳进监控室的窗口里。
是四个社会青年,买了电子门卡混了进来。
叶肃查完了监控,径自又去了趟派出所把他们的信息拷了出来。
第一个光头正在做按摩,趴在软床上舒服的直哼哼。
他抬手想够到手机,突然间就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你——”
“你之前在给谁做事。”那双眼眸竟是兽瞳,深邃如一山冰川。
“给……那个男的。”光头有些恍惚的回答道。
“他在哪里?”
“颇目路32号,酒吧下面有个牌场。”
男人拿走了他的手机,回眸望了这两人一眼。
按摩师打了个喷嚏,继续笑着与光头闲谈,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叶肃一层一层地往上查过去,抽丝剥茧地拆这其间的关系。
做这件事的都是人类,但很难确定到底是针对他还是岑安。
幕后的人非常谨慎,而且已经布置了好几个月。
男人隐匿了身形穿过人群,走进了邵氏集团的最深处。
暗室中有他和岑安这几个月来的出入境记录、行动路线规律,甚至还有几张他们在医院里被抓拍的照片。
不仅仅是他们两人的照片,还有其他几个医生的。
……邵宏?
叶肃皱了眉头,隐约记起了些什么。
那个前段时间几乎捐掉所有家产的首富?
他的妻子和女儿是在三院被抢救过,还住了一个月icu,最后医治无效死亡。
他的眼睛看过那些医生的照片,白板上还标注了不同人的家庭情况和近况,用直线进行上下关系的串联。
而他自己的照片被放在了另一角,有红色马克笔标注了一个△。
下一秒,门忽然被打开了。
那新闻中的慈善家邵宏站在了门口,手中紧握着一张符。
他盯着他的眼睛,语气里有种扭曲的快意。
“你得死。”他表情里带着些麻木,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道:“你得死。”
四周突然落下了内置无数倒钩的钢笼,同时墙壁上出现了四个对准他的枪口。
叶肃站在笼中看着他,语气没太多变化:“你背后主使是谁?”
邵宏忽然拉开了衣襟,给他看自己领口贴着的符咒,同时露出狂热的笑容:“继续问啊?你觉得我会被你蛊惑吗?”
“你是妖怪——你明明是妖怪,”他握紧了手中的另一张符,一步步地靠近了他:“居然还是个医生——”
叶肃抬手按在那笼子的倒钩上,指节往下压了一秒。
那钢骨笼瞬间如齑粉般崩碎飘散,连半分声响都没有发出。
他往前走了一步,径直拿走了那张镇妖符,而邵宏胸口的符也同时飘了出来。
“你背后的人是谁。”冰蓝色的兽眸凝视着他,口吻无可抵抗。
“是……”邵宏露出一脸空白的表情。
他脑子里有一部分的记忆被封起来了,连他自己都读不清楚。
叶肃的右手原本都已经兽爪化,忽然又放了下来。
他清除了邵宏的这一段记忆,又下了个追踪用的符咒。
这件事也许和先前那个鱼妖也有关系。
-2-
璩玉下楼给媳妇买酸奶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什么东西被撞倒了。
他单手插兜穿过墙过去多瞅了一眼,径直皱眉开口道:“你在干什么?”
一个体型魁梧的大妖正卡着一个少年的脖颈,再多过几秒恐怕就能夺了他的性命。
“给一点简单的教训。”那妖怪并认不出他的身份,警告般的露出獠牙:“别添乱。”
这两三句交谈之际,那黑发少年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努力给脖颈多挣出些空隙出来:“救我——叶——”
大妖冷笑一声,直接把他从半空中狠狠掼到地上,一脚就踏上了他的胸膛,踩的骨头嘎吱作响。
“舌头这么长,也是不想活了。”
璩玉看向他:“我给你三秒钟,现在就滚。”
“一。”
“哟,姓叶的都没回来救他,你算哪门子东西?”那大妖嘲弄着又往下一压,少年被踩的脸色发白,连声响都发不出来了。
“二。”